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情愿和对林锋左臂伤口的巨大恐惧，但面对陈连长那如同要杀人的目光，只能喏喏地点头：“是…是…”
陈连长最后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铁块，重重地落在林锋那张因剧痛和压力而灰败、却依旧挺直的侧脸上。他走上前，魁梧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林锋（没受伤的）右肩上！
“林锋！” 陈连长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一种近乎托付的沉重，“‘狼牙’…能不能…真成了咬死鬼子的狼牙！就看…这一口了！”
“给老子…活着回来！带着…炮群完蛋的消息…回来！”
那沉重的拍击，几乎让林锋本就残破的身体散架！左臂伤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金星乱冒！但他死死咬着牙关，将涌到喉头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迎上陈连长那沉重而决绝的目光，迎上身后李石头那如同实质的冰冷注视，迎上猴子、铁柱、赵小栓那混杂着恐惧、决绝和一丝茫然的视线…
活着回来？
带着炮群完蛋的消息回来？
这沉甸甸的、浸透了鲜血和硝烟的命令，如同最后压上骆驼的巨石！将“班长”的责任，“狼牙”的名号，与这九死一生的绝命任务，死死地捆绑在了一起！
林锋挺直了摇摇欲坠的身体，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对着陈连长，也对着地图上那片如同巨兽匍匐的野狐岭，嘶哑地、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