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钉碎裂,化作粉末,随风飘散。
哪吒浑身一震,双膝猛然跪地,轰然砸入大地!
莲身裂开细缝,一滴晶莹的泪,自眼角滑落。
那不是莲汁,不是法力,而是——人性的泪。
他颤抖着抬起手,看着掌心残留的血迹,喃喃:“我……杀了多少人?我……到底是谁?”
苏辰立于风中,目光深邃。
更是元始天尊以“天命”之名,钉在无数生灵头上的枷锁。
而今日,第一道裂痕,已经出现。哪吒跪地的那一刻,天地寂静。
风停了,火熄了,连那曾翻滚不休的乌云也仿佛被无形之力冻结在半空。
百里之外,火鸦使藏身云层深处,浑身颤抖,正欲化作一道赤光遁走——他看得太清楚了:玉虚至宝镇魂钉,竟被一缕莲光从内而外瓦解!
那是元始天尊亲手所铸的圣人封印,如今却碎如尘沙!
他不敢再看,转身就要逃。
可就在他羽翼初振的刹那,一道白骨长杖已横空扫出!
“咔嚓——”
虚空如琉璃崩裂,层层叠叠的骨风自杖尖爆发,化作千重万重白骨牢笼,瞬间封锁八方。
火鸦使只觉双翼一僵,仿佛被亿万年的怨念压住魂魄,连鸣叫都发不出,整个人如断翅之鸟,直直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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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道人立于山巅,骨袍猎猎,眸中无喜无悲。
他缓缓收回长杖,声音沙哑如古井回响:“想走?可以。”
他抬头,望向苏辰。
苏辰负手而立,黑袍翻涌,归元圣莲悬于头顶,莲心微颤,似在呼吸天地本源。
他目光淡漠地扫过那挣扎的火鸦使,唇角微扬,却无半分笑意。
“让他走。”他声音不高,却如天道宣判,穿透云霄。
白骨道人一怔。
太乙真人更是瞳孔骤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你说什么?!放他回去?!”太乙怒吼,声音都变了调,“你可知他是玉虚密探?是元始耳目?!”
苏辰缓缓转头,眸光如剑,直刺太乙:“正因他是元始耳目,我才要放他走。”
他一步踏出,脚未动,身已临九霄之上,俯瞰苍茫大地。
归元圣莲随他心念一动,洒下亿万缕清辉,每一道光都似在洗涤天地尘垢。
“让这鸦回去——”苏辰声音如雷,响彻十万里,“告诉元始,他钉的不是神,是奴;他炼的不是仙,是傀;他信的不是天命,是操控!”
“今日,我苏辰在此立誓——凡被封印者,皆可觉醒;凡被奴役者,皆可归真!谁若再以‘天命’之名行奴役之实,我不止碎其钉,更——碎其道!”
话音落,天地轰鸣!
一道无形波纹自归元圣莲扩散,横扫洪荒四极。
远在北俱芦洲沉睡的上古残魂猛然惊醒;南赡部洲被镇压的妖族老祖泪流满面;西牛贺洲某座荒庙中,一尊泥塑神像双眼流血,低语:“我……我记得我叫什么了……”
而就在这天地共鸣之中,哪吒缓缓抬头。
他双膝仍陷于大地,浑身法力紊乱,莲身裂痕密布,可那双眼睛,却第一次清明如初雪。
他望着石矶娘娘——那个曾被他亲手屠戮满门的“妖孽”,那个被他火尖枪贯穿胸膛的师父,那个在封神榜上写着“仇敌”二字的存在。
他的声音颤抖,几乎不成语调:“我……杀了你弟子……焚你道场……你为何……不杀我?”
石矶静立不动,白骨之躯在莲光中泛着温润玉色。
她轻轻抚过手中圣莲,指尖一点灵光飞出,凝成一朵拇指大小的白莲,悠悠飘向哪吒。
莲落心口,无声融入。
哪吒浑身一震,仿佛有万千记忆碎片涌入识海——陈塘关外的孩童嬉笑,乾元山下的采药日常,石矶教他画符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