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那道横贯天地的光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一声钟,不是给凡人听的。”
“是给六圣听的。”
“你们压了万古的真相,今日,被人掀了棺盖。”
紫霄宫内,寂静如渊。
鸿钧道祖仍立于殿前,身影孤寂如亘古寒石。
他望着那道直射宫顶的金光,眼中浮现出万古前的画面——
斧光乍现,天地初明。
他本可将那道光纳入天道体系,作为“至理之显化”。
可就在那一瞬,他感受到了恐惧——那光所照之处,一切虚妄无所遁形,连他自己,也仿佛被剥去了道袍,显露出最初的那一缕执念:掌控。
于是他出手了。
以天道权柄,斩光落渊,炼其为影奴,封其名为“玄一”,意为“唯一不可存者”。
可如今,那被镇压的光,竟借一人之身,逆流归来。
他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金光中,那幅画面仍在回放:他亲手落下符印,封印玄一。
而就在那符印成形的瞬间,一个细节浮现——
符文中央,赫然刻着两个古字,流转着最初的道韵。
那是他亲笔所书的封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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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此刻,正从金光中缓缓浮现的两个字——
鸿钧的眸光微凝。
他未曾想到,那一道被他亲手斩落、封印万古的光,竟会以这种方式归来。
更未料,那封印之名,竟成了今日照破天机的钥匙。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一道天道符令,欲将那光柱镇压。
可就在符令即将落下的刹那,他看见了。
金光之中,那两个字缓缓浮现,如同从九渊爬出的宿命,带着万古沉冤,直视天道。
那是他写的。
也是他……永远无法抹去的。
他的指尖,微顿。
云履立于殿后,素来平静无波的面容第一次泛起惊涛,声音轻颤,几乎不可闻:
“师……师尊?”紫霄宫中,万古寂静。
鸿钧立于殿前,衣袂如雪,身形孤绝,仿佛自开天辟地以来便伫立于此。
他掌心那道天道符令悬而不落,光辉流转,却迟迟未曾落下。
金光如潮,自金鳌岛奔涌而至,映照在紫霄宫外的无形天幕上,宛如一面照魂镜,将万古尘封的真相赤裸裸剖开于三界众生眼前。
那两个字——玄一——赫然浮现,正是他亲手所刻的封印之名,烙印在天道法则最深处,本该永世沉沦、不得翻身。
可如今,它们竟从九渊之下逆流归来,化作一道撕裂虚妄的光刃,直指天道本源!
他的指尖微颤。
不是因为愤怒,不是因为威压,而是……那一瞬,他竟在那光中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那个曾在混沌边缘踟蹰的身影——也曾仰望过第一缕光,也曾渴望过真正的道。
可最终,他选择了掌控,选择了秩序,选择了以“天道”之名,镇压一切不可控之变数。
而那道光,就是最初的变数。
“师尊?”云履立于阶下,声音轻得几乎被钟声吞没。
她素来淡漠如霜,此刻却难掩心头惊涛,“那光……当诛否?”
鸿钧闭目。
良久,风不动,云不移,天地似也屏息。
终于,他开口,声音低缓如远古回响:“……问名。”
云履愕然:“问名?”
“去。”鸿钧不再多言,只轻轻抬手,那一道符令悄然消散于虚空,“往归元道洲,代我——问其真名。”
话音落时,已无气息波动,唯有一缕叹息,随那开天回响的钟声,缓缓散入洪荒四极。
仿佛是天道本身的哀鸣,又似某种宿命的松动。
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