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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诀本为逆转功体、溯本清源,此刻却被他逆施:
不净化,不驱逐,而是以道核为媒,模拟“堕道者”的绝望频率,让自己的气息与毒脉同频共振!
“我要混进去。”苏辰眼神冷峻,“顺着毒脉,找到心渊的根。”
舟子瞳孔一缩:“你疯了?一旦被心渊同化,你也会变成它的一部分!”
“正因如此,才必须我去。”苏辰冷笑,“圣人讲道,救的是仙;我传归元,救的是人。若连他们的痛苦都不敢触碰,谈何救赎?”
话音落下,他的气息骤然一变。
原本澄澈如星河的道韵,竟开始染上灰黑色,如同腐叶飘落,如同浊水横流。
归元母树剧烈震颤,似在抗拒这等“自污”之举,但苏辰意志如铁,强行压制。
“返源诀,成!”
刹那间,他的神识顺着毒脉网络悄然渗透,如一缕阴风,无声无息滑入南荒地底最深处。
在那里,腐渊已彻底苏醒——
一株扭曲如枯建木的巨根破土而出,高达千丈,每一片叶子都在滴落黑汁,腐蚀虚空,道基触之即朽。
根须如蟒,缠绕着无数残破的经文、烧焦的竹简、断裂的笔砚,仿佛吞噬了整个人族文明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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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那母根最深处,一道模糊身影缓缓浮现。
披着破旧麻衣,手持腐草为杖,面容苍老,眼神却如死水般平静。
道舟之上,苏辰猛然睁眼,声音低沉如雷:
“找到了……但他已经不是神农了。”
“他是……毒皇。”
风,忽然停了。
南荒万籁俱寂,连孩童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仿佛天地,都在等待下一刻的降临。风止,夜寂,万籁无声。
南荒大地如死域沉眠,唯有地肺深处那株千丈巨根缓缓摇曳,黑汁滴落,腐蚀虚空,发出滋滋悲鸣。
毒皇神农立于腐渊母根之巅,腐草为杖,麻衣猎猎,双目空洞却似藏亿万尸山血海。
他抬起枯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百草疯长又枯萎,轮回不过呼吸之间。
每一株草叶都化作毒针,每一片花瓣都溢出迷魂瘴气,整片南荒的地脉竟被编织成一座万毒归心大阵!
天地灵机逆转,人族经脉中的灵智之火纷纷熄灭,孩童停止啼哭,眼神呆滞,如同被抽去魂魄。
“你们修道争权,让族人死于劫火!”他的声音不再哀婉,而是如雷滚过九幽,“我尝百草,救一人不过一日;我封文明,却能护他们万世安宁!宁叫他们做愚民,也不看他们赴死!”
话音落,毒浪冲天!
苏辰立于道舟之巅,长袍猎猎,眸中却燃起比星辰更炽烈的光。
他听到了神农的痛,也看穿了那痛背后的执妄。
“你记得他们流泪,可还记得他们笑?”他朗声开口,声震乾坤,“你见过他们在篝火旁载歌载舞吗?听过孩童背诵《三字经》时的清脆童音吗?你护的是命——可我救的是魂!”
一字一句,如钟鸣鼎振,穿透毒雾,直击人心。
下一瞬,他双手结印,眉心归元母树虚影轰然暴涨,一道纯净至极的曦火自树冠喷涌而出,顺着此前逆向渗透的毒脉网络,如长河倒灌,逆流而上,直扑神农识海!
“归元曦火,溯魂归本——燃!”
火焰所过之处,毒脉寸寸崩解,黑丝哀嚎断裂,仿佛亿万怨魂在尖叫。
这火不焚形体,只烧执念,专破心魔根源!
识海之内,是一片无边灰烬之地。
神农跪坐中央,面前浮现出一幕幕惨景:封神榜上血字浮现,凡人魂魄被强行抽离;战火焚城,母亲抱着婴孩跳入烈焰;饥荒年间,父子相食,白骨堆成京观……这是他千百年来亲手救治过的无数亡魂,也是他心中永不愈合的伤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