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子蜷缩成团,忽然张嘴——
啼哭。
稚嫩、纯粹、不含一丝杂质的啼哭声,竟将那萦绕不绝的悲音硬生生扭曲!
原本沉重如铁的旋律,在这啼哭的震荡下,竟泛起一丝模糊的温柔,像极了母亲哄孩子入睡时断断续续的哼唱……
阵法,稳住了。
一丝微弱的波动,自神农虚影中泛起。
那跪坐的身影,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仿佛……听见了什么。
苏辰睁开眼,望向那片灰暗的意识深处,轻声道:“神农,你种下的第一粒谷,是谁吃的?你点燃的第一堆火,照亮过谁的脸?他们笑过,活过,爱过——这才是你守护过的世界。”
风,忽然静了。
连那深渊巨口的冥风,都停滞了一瞬。
母树根系轻轻一颤,一道古老的声音,仿佛穿越千万年时光,悠悠响起——
“火种不灭,因有人愿守。”
紧接着,画面一闪:
寒夜荒原,毒雾弥漫,一名佝偻的老妪跪在废墟中,颤抖的手捧起一支松明。
她身后,是倒塌的屋梁,是死去的亲人,是早已无人应答的呼喊。
但她仍用尽最后力气,划燃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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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落下。
火焰腾起。
她仰头望着那微弱的光,嘶哑地喊出一句——
“火!”七颗星辰缓缓移位,投下阴影直贯南荒七毒眼,竟是以人道苦难为祭,欲炼“心渊归墟印”。
舟子测算后骇然:
——那不是天象异动。
那是活的阵法在呼吸。
苏辰立于归元母树之下,眉心道核流转不息,映照出方才那一幕幕画面仍在神魂深处翻涌——老妪点燃松明的刹那,火光虽微,却如一道破晓之刃,劈开了笼罩神农识海万年的灰雾。
“火……是我们睁眼看天下的开始。”
这句嘶哑的呐喊,竟比万千大道真言更撼动天地本源。
就在这信念回响的瞬间,苏辰果断催动净心道核,逆转归元真意。
原本用于彻底湮灭魔种的“寂灭归流”,在他手中化作“引导式归流”——不诛不杀,不镇不封,而是以母树根语为桥,引魔种入芽灵之体!
那一瞬,天地寂静。
解毒道芽·芽灵通体泛起碧绿光辉,小小身躯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圣洁之意。
它仰头咯咯一笑,笑声如清泉击石,震散残余悲音。
紧接着,肉身崩解,化作千点青雨,洒向南荒四方。
每一滴雨落下,皆有一缕黑气自地脉中哀鸣升腾,被青光裹挟、净化,最终沉入大地深处,反哺枯竭的灵脉。
成功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连洛曦都缓缓收剑,曦光屏障如烟消散。
她望向苏辰,眼中满是欣慰:“你终究没走斩尽杀绝的路……这才是《混沌归元》的真谛。”
可苏辰没有回应。
他双目微凝,抬头望天。
风,不对劲。
自青雨落下的那一刻起,天地间的气息便悄然扭曲。
不是煞气,也不是魔威,而是一种……被精心编织的寂静。
仿佛万物都在屏息,等待某个不可逆的仪式完成。
“舟子。”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雷滚过云层。
金鳌岛外,驾驭截教遁天舟的舟子猛然浑身一僵,额角冷汗滑落。
他双手疾掐推演法诀,九重卦象接连炸裂,最后一道龟甲“啪”地碎成齑粉!
“道……道主!”他声音颤抖,几乎失声,“不好!七处梦魇方位……动了!”
所有人瞳孔骤缩。
洛曦腾空而起,神魔血脉觉醒,双眸化作鎏金日轮,穿透苍穹迷雾。
只见北斗七星早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