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回去吧。”
下了景山，傅将军没有直接回司令部。
而是在城里转了转。
大栅栏的商铺还在正常营业，前门大街上行人如织。
小贩的叫卖声，孩子的嬉笑声，一切都显得平常。
可傅将军知道，这种平静随时可能被打破。
一旦开战，这些无辜百姓将面临什么？
炮火轰鸣，房屋倒塌，血流成河……他不敢想下去。
回到司令部，会议室里已经坐满军官。
少将师长张明武第一个站起来发言：
“司令，城外的对手虽然人多势众，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北平城墙高厚，易守难攻，他们想啃下这块硬骨头，也得崩掉几颗牙！”
其他几个年轻军官纷纷附和：
“就是！咱们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军人就该有军人的骨气！”
坐在角落的老将军却摇摇头：
“诸位，你们看看城外那些坦克大炮，再看看咱们手里的家伙。人家一轮炮击下来，咱们这点防御工事能撑多久？”
张明武瞪了他一眼：“老将军，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说的是实话！”
老将军拍桌而起。
“你们这些年轻人，只知道喊打喊杀，有没有想过后果？北平城里住着几百万人，一旦开战，死的都是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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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顿时吵成一团。
主战派和主和派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傅将军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作为军人，他有保卫国土的职责。
作为守将，他有守城的义务。
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他不忍心看着这座千年古城毁在自己手里。
“都别吵了！”
傅将军猛地拍桌，会议室瞬间安静。
“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但这件事需要慎重考虑。今天先散会，明天再议。”
军官们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傅将军一个人。
他掏出那封信，又仔细看了一遍。
信纸质地很好，字迹工整，没有半点草率。
而且，能够准确画出北平所有古迹分布图，说明对方对这座城市有着深深的感情。
这样的人，真的会毁掉北平吗？
夜深了，雪花开始飘落。
鹅毛大雪很快将整个北平城装点成银白世界。
城外的坦克和大炮也披上白色斗篷，在月光下闪着幽幽寒光。
傅将军独自坐在书房里，面前摆着一部红色电话。
那是直通城外某个神秘号码的专线。
他的手伸向话筒，又缩了回来。
如此反复十几次。
最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话筒。
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沉稳男声：
“傅将军，我们等您很久了。”
傅将军握紧话筒，声音颤抖：“您就是那位林总工程师？”
“正是。”
林凡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将军考虑得如何？”
傅将军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我想知道，如果我接受您的提议，信中所承诺的一切，真的都能兑现吗？”
“将军，我以一个工程师的名义担保。”
林凡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图纸上的每一条线都必须精准，我说出的每一个字，也同样算数。”
“我们的共同目标，是让这座千年古都在和平中迎接新生，而不是在炮火中化为瓦砾。”
傅将军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时，已经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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