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心...”
“嗷——!”
可惜那维莱特善意的提醒,因“岳衡”二字带来的记忆晚了些出口。
莫洛斯一手抱着牛皮袋,一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道。
“今、今天的晨练就告一段落,我先走了!”
一转眼便没了影子。
至于在莫洛斯逃离后的十分钟,继续办公的那维莱特听见来自门口杂乱的脚步,以及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他的视线短暂从充斥着严肃的公文上抽离,唇角微抿,勾勒出一抹微笑。
纸张上“那维莱特”的签名变了些模样——对于一向一丝不挂的最高审判官来大人来说,这种工作失误也是难遇的事。
以至于负责检查的复律官没过多久还特意跑来了一趟,举着明显与其他签名不同的公文前来询问为此负责的那维莱特。
直到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拍拍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道歉离去。
——他是真怕有人敢伪造最高审判官的签名!
————
深夜的海露港飘着细雨,莫洛斯披着外衣,看墨玄青将七盏灯摆成北斗。
旺财衔着怀表端坐阵眼,青磷火顺着铜钱铺就的星路蔓向海面。
海浪突然翻涌如沸,磷火裹着数具白骨浮出水面。
怀表咔哒开启,虚影自骸骨间升起——璃月商人最后的光景在雨中重现:
德洛斯特的私兵将他拖进货舱,烙铁灼皮的声音混着惨叫,而甲板上贵族们正举杯庆贺新购的庄园。
"爸爸!"
幻象中冲出个戴红盖头的新娘,璃月制式的嫁衣刺得玄青左眼灼痛。
亡灵执念化作思念,本该于夜中深眠的女人却再次与不告而别的、失职的、厌恶的...
以及深爱的父亲重逢。
出嫁时父亲未至的遗憾在梦中弥补。
在新娘的眼中,如雪纷扬的漫天纸钱却化作父亲幼时归海后常为自己带回的外国花朵——花语是纯洁的爱与遗憾。
"他要的不是归乡..."
玄青额角沁汗,引魂铃的声响愈发尖锐。
横渡如此之远的距离唤来女人的意识,至关重要的决定点却并非玄青付出的百倍努力。
而是女人对父亲,也是父亲对女人的爱。
世间万物,唯有爱能横跨千里而不惧,成为联系这段遗憾的纽带。
"是亲眼见证诺言!"
也是在这一刻,莫洛斯终于彻底理解了玄青曾多次说过的话。
“赶尸匠渡的是执念不是尸身”
渡的是灵魂的执念,渡的是遗留的亲缘,渡的是未尽的遗憾...
渡的是未说出口的爱。
也渡的是赶尸匠为此奉献终身的愿望。
“...回家吧,异国的先生。”
“我以水之神眷属的名义,拒绝你的留境。”
“比起陌生的枫丹,温暖的璃月还有一盏灯为你而亮...等待你的归途。”
————
十五日后的露景泉旁,忙里偷闲的莫洛斯咬着吸管翻阅《跨国执法协作新规》。
晨露沾湿的卷宗上突然投下道修长阴影。
"最后一批亡魂在昨夜入了地脉。"
那维莱特将璃月来信压在苹果泡芙下,"墨玄青先生留了谢礼。"
靛蓝锦囊中躺着枚犬形剪纸,尾巴用红线补的裂痕。
莫洛斯对着阳光细看,噗嗤笑出声:"旺财的卖身契吗?"
"或许只是它褪下的躯壳。"
那维莱特可疑地顿了顿,“还有…‘离苹果远一些’是什么意思?"
“汪——!”
望着下一秒消失在眼前的苹果泡芙,与平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