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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深深刺痛了我们这位自诩为‘正义化身’的督政官大人那‘高贵’的自尊!于是,他怀恨在心!于是,他精心策划了这场‘偶遇’!于是,他在夜深人静时,将满腔的怒火,化作了‘裁决’枪膛中夺命的子弹!这不是什么误判魔物!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是谋杀!”
他猛地转向审判官,声嘶力竭地喊道。
“审判官大人!人证物证俱在!动机明确!行凶过程清晰!抛尸意图昭然若揭!莫洛斯亲口承认出手!此案,铁证如山!请即刻宣判,以慰无辜亡魂!以正枫丹律法!”
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或惊恐、或愤怒、或绝望、或期待,都聚焦在审判官和被告席上那个依旧站得笔直的身影上。
芙宁娜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她看向莫洛斯,眼中充满了祈求,祈求他能反驳,能拿出证据,能撕碎这精心编织的罗网。
那维莱特眼中的困惑达到了顶点。
码头工人的证词出现得过于“及时”,动机的推断也显得牵强附会。
但,莫洛斯为何不反驳?为何沉默?他看向身旁的西索尔,老复律官紧抿着嘴唇,微微摇头,眼神中的愤怒与无力更重了。
审判官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莫洛斯,那眼神里混杂着公事公办的严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被指控方,莫洛斯先生。针对指控方提出的新证据——关于你次日清晨出现在抛尸嫌疑地点及发现被害人血迹,以及关于你与被害人生前存在激烈冲突的证人证词——你是否需要反驳?或者,你还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在万千目光的聚焦下,在提尔贝特伯爵毫不掩饰的得意注视下,在芙宁娜几乎要崩溃的祈求中,在那维莱特深沉的审视下,莫洛斯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审判官,掠过表情各异的人群,最终,定格在那台沉默的、散发着冰冷辉光的巨大机器——谕示裁定枢机上。
他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弧度,转瞬即逝。
然后,他对着审判官,清晰而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这两个字如同最后的判决,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提尔贝特几乎要控制不住狂笑出声。
审判官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进行最后的确认。
终于,他拿起法槌,声音沉重而洪亮地宣布。
“基于所有呈堂证据,包括凶器特征关联、被告行踪、被告亲口承认的出手行为、疑似抛尸现场的血迹及目击证词、以及被告与被害人存在冲突的证人证词得出以下结论:指控方提尔贝特伯爵对莫洛斯先生谋杀戈弗雷先生的指控,证据链完整,事实清楚。”
“我认为莫洛斯先生,您杀害戈弗雷先生情节属实,应被判有罪。”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死寂的观众席,最后落回莫洛斯身上。
“现在,本席将根据枫丹法律程序,提请‘谕示裁定枢机’对此案做出最终裁决!”
随着审判官的话音落下,整个歌剧院的目光,瞬间从被告席和指控席,齐刷刷地投向了代表着枫丹“终极正义”的机器。
谕示机表面那层无机质的辉光,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内部深处传来低沉而神秘的机械运转声,准备宣判被指控人的命运。
提尔贝特伯爵挺直了腰板,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终局。
芙宁娜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那维莱特的目光紧锁着谕示机,眉头紧锁,西索尔则深深叹了口气,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唯有被告席上的莫洛斯,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注视着那台即将决定他“命运”的机器。
他的眼神深处,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