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答得认真:“相公也说,我是靠著情义走到今日,若真是背信弃义了於一人,便是身边兄弟如何看我……唉……若真遇到相公说的这般事来,便是缘分不到,无可奈何。”
“哈哈……呵呵……”程万里笑了两般不同的笑声,抬手一比:“吃菜吃菜……”
只管吃菜吃酒,程万里又开口:“说正事了。”
“相公吩咐……”
“倒也不是什么吩咐,京中来了消息,那高太尉与童枢密,有些事啊,上得台面去了,便是童枢密来问,问我真话实话,问那梁山大贼,战力几何,还能不能顶得住朝廷大军再来打这话,我自也来问你……”
程万里这话里,深意很多。
苏武听得明白,只管来答:“相公,只管让他高太尉再上台就是。”
程万里点著头:“如此,我便这么回童枢密去。京城里,倒也怪,岂不知童枢密能有今日,那是昔日里在西北军中当真打马上了阵的,用命搏来的……一个跳樑小丑,也想爭锋……”
苏武一闻言,便是来说:“相公,说不定,那跳樑小丑也知道如何去搏。”
“嗯你说是他还亲自会来”程万里皱眉来问。
“若是想爭,岂能不学著童枢密之法那高太尉不能真是踢个球就成了枢相吧即便天子能允,朝臣亦能允乎天下人岂不都看个大笑话”
“子卿啊,你当真越来越是不凡了,有理有理,是极是极,那我就这般说给童枢密去听,那高太尉要亲自来,那正好不过,不外乎是个自取其辱……如此,童枢密岂不在京中更是被衬托得一枝独秀极好极好……”
程万里想得满脸是笑,抬杯,又说:“哎呀,子卿啊,你说你……怎么说呢……无法说啊……”
苏武听得愣了又愣,这几句,是个什么话语是个什么深意
见得苏武一脸懵,程万里又说:“唉……子卿,好,当真是好!吃酒!”
到底这是说了个啥吃醉了说胡话呢
吃酒吧……
程万里酒再吃罢,又说:“衙门里省出一些钱来,不多,三万多贯,你隨时要呢,隨时来支取。”
又说得清楚话了苏武拱手:“多谢相公,这笔钱,只管在宗相公手上支用就是,造船费钱。”
“嗯,那我就这么与宗老相公说……”程万里点著头。
“相公当真是一心为公,毫不为己,一心为国啊!”苏武这是马屁,但也不假。
程万里摆摆手,许是真吃多了几盏,忽然一语来问:“你说……若是我连连立功,有朝一日,我说有朝一日,那枢相之位……嗯……就是隨便想想,胡乱说说,来,你也说说……”
苏武懂得,这是酒意之中,畅想未来了,兴许也是程万里如今这么行事的动力。
苏武只管来答:“相公年岁不算大,万事皆有可能。”
程万里闻言就笑:“哈哈……好好好……吃酒吃酒,今日这顿酒,吃得美。我若为枢相啊……子卿,这话呢,是咱们的私话,平常里我可万万不会说,只与你,才说著打趣,我若为枢相,你自也了不得,定在京中枢密院里有那副使之位。”
苏武也笑了起来,这酒啊,是个好玩意,便是拱手:“皆仰赖相公提携就是。”
“誒……”程万里手带著醉意摆了摆:“是你自己爭气,你爭气,嗯……咱们上下一心,一起爭气……”
“自当效死。”苏武立马就答,不皆是奉承,有几分真心,程相公如此待他,他自也当有回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要动不动就效死效死的,咱们这里不是军中,不必生生死死的,活著比什么都好,死了,万事皆空,你啊,也不比以往了,即便再出征,当也是稳坐中军,坐镇指挥,咱们一起爭气就是……”
程万里说得来去,脸上有一种美好,满脸酒红,说不出的一场畅快,许也是在东京里过於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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