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诗词”范云不太懂,但他喜欢听,喜欢听小枝娘说,更喜欢听小枝娘唱。
小枝娘自小在这楼宇里,自是学得多,所以赎身才那么贵,她却把那红眼收了收,只道:“只是想你不要再那般犯险了……”
“嘿嘿……你说这些啊”范云指了指自己的腿,又道:“无妨无妨,我家將军也是悍勇非常,我就是与將军学的,不算事,兄弟们可都佩服我,將军也夸了我,这算什么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挣个將军回来!”
小枝娘默默低头去。
范云只管说得兴起:“到时候,我也练个千军万马在麾下,再隨將军上阵,那时候,中军大帐里议事,我也当去,我与將军坐在一处议事,嘿嘿……还有,我得多认字,你教我,你那句诗,也教我再念一遍,什么杨柳”
“忽见陌头杨柳色……”小娘子轻轻说著。
“对对对,陌头杨柳色,到时候我说与將军去听,將军肯定夸我,想当將军就要多识字多读书,不能到时候连个军令都看不明白,那可就教人笑话了,我家將军就能写诗作词。遇了你可真好,你教我就是……哈哈……”
范云只管一通说去。
小娘子听著听著,又笑……
一笑,就是两个梨涡在脸,又俊又俏……
范云自是看著,发呆发愣,便是怎么看都不够,又说:“还要生八个儿子,刚才隨都头来的那个豚头,豚头说你会不愿,我说你肯定愿的,生得八个儿子,每天多吃多动多长,只管养得十五六岁去,到时候,將军肯定还招兵,都来……到时候,你说不定又是將军的母亲,哈哈……”
这日子,只管在范云口中说来,那是真好,越来越好,越说越来劲,还要说:“他们跟我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你这个母亲,那定是自小就识字了,就会读书了,读了兵法兵书,说不定直接就当虞侯,都虞侯……”
小娘子也是满脸笑,只管是范云说的话语,听来就是可乐。
“范郎……”
“嗯”
“你家將军,真的好……”
“那是!谁都说將军好,哪个不喜將军哪个不说將军好”
“范郎……”
“你可把钱都收好了,到时候带回去,咱买宅子,办喜事……”
“范郎……”
“嗯,我听著呢……你你……你怎么又落泪了”
“无妨……奴家教郎君写字。”
“嗯,好好好,好得紧……你可別哭了,你一哭来,我心里疼……”
夜在深,江南好。
正是要过年,湖州城里,热闹非常,百姓家张灯结彩,街面上人流如织,手艺人生意正好,家家户户,不论贫富,也多几个菜餚来庆祝。
湖州城里文人士子也多,江南才子地,正也是结社在庆,席面上曲水流觴,诗词来去,乐音在奏……
好似丝毫不觉二百里外有那百万之贼烧杀抢掠。
倒是这诗词里,每场都唱,唱一曲苏將军的“醉里挑灯看剑”,见过战阵的士子,倒也还真有些不一样,真能唱出其中几分豪迈,也能感受其中几分滋味。
府衙也会支持新春诗会,便是湖州头面人物,都会出帖去请,地点还就在春香楼。
也去请了苏將军,苏將军倒是婉拒了,只说是贼寇在外,不敢懈怠,军汉当护著百姓安居欢庆……
这话传到诗会里,自也不知多少人在动容。
州学的士子,县学的士子,新中的举人,教习教授,文坛宿老,官宦人家,头面人物,济济一堂。
范云带著小枝娘,也趴在二楼栏杆处看那楼里的雅苑。
邢相公没有请来苏將军,却也有话语:“將军人不至,那是为国为民在守,但將军也送来了一首词,要与诸君共勉!”
只待这话一出,眾人难是翘首以盼。
只看邢相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