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的表情,此时,岂不更显伤感
哪里还有兵不血刃拿下大城池的胜利喜悦
只问,此时苏武,何其动人
却还看苏武忽然爽朗一笑:“哈哈……说笑说笑,堂堂男儿,刀里来,火里去,死都不惧!今日莫名矫情,诸位见谅。”
刘延庆摇著头:“誒,苏將军哪里有什么矫情,吾辈之难也!”
苏武还是一脸爽朗:“好了好了,,这建德城里怕是钱粮也不少,那些俘虏都要登记造册严加看管,诸位自去忙碌,我偷个閒,去补一好眠,明日大早,只留一部在此驻守,大军都要开拔,直去桐庐城,一百多里地,骑兵一日,步卒两日,皆要到,不可误期,误期当斩!”
眾人拱手:“得令!”
刘延庆得令之外,还来一语:“將军速去好眠。”
苏武点头,离了將台而去,自有人带路去个清净好军帐。
当真说睡就睡,从昨天在清溪,到今天在建德,实在疲惫不堪。
方腊,再次回到那囚车之內,诸部各军,不知多少军汉围观来看,如同看猴戏一般,若不是有铁甲守在左右,军汉们甚至都要上手去逗弄。
这显然也是苏武有意为之,方腊这廝,本是体面的,他自己不要了,那就彻底给他击碎了去,方便之后行事。
军汉们看方腊,看得也激动,几千里到此来打仗,为了就是这个人,此时当真擒拿到了,岂不激动
妄称天数,岂不教人气愤
来去话语里,少不得那些谩骂嘲笑。
算个什么东西,有得几分本事,就敢装神弄鬼,登基称帝……
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又丑又老又无力,浑身伤痕累累倒是还上了药膏,却是看起来,与那囚牢里的犯人有什么两样
一波看完去了,一波又来接著看,话语来去,也差不多。
方腊只管低著头,不言不语,让散乱的髮髻把脸面全部遮盖……
那河道之上,大小船只来来去去,朱仝与诸多水军,也是忙碌非常,要从清溪运人运物。
忙碌之间,夜半营帐之中,眾多军將坐在一堂,苏武还在好眠,不在此处,至少要到下半夜才会醒来,范云等人自也在眠。
刘延庆说得话语来:“苏將军其人,当真不似一般人吶……”
王渊也点头:“是啊,建德城內,粗略点出二百万贯財货,他却也不问一语,只管放在我等手中……”
杨惟忠便也点头:“谁说不是呢,他自得罪人去,好处一分不少咱们……”
“童枢相真识人也!”刘延庆这一语,便也把在场之人都夸了去。
“也是为了枢相,他才如此恶了那谭稹。”王渊如此一语。
刘延庆换了个话题:“苏將军说的那机密之事,诸位如何看”
眾人互相对视几番,王渊先来说话:“既然知晓了,那自是好事,也如苏將军所言,此番回去,那自是厉兵秣马,多多准备,只希望真到那时,战阵之上,还能与苏將军一会。”
“但凡到时候能与苏將军一会,战事我便放心了七八分去。”杨惟忠如此来说。
刘延庆问得一语来:“若到时候是那谭相公呢”
这么一问,只听得这帐內,眾人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不敢想像,若是与辽国开战,谭稹在阵前为帅,这仗还怎么打还如何打
世间之事,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眾人心中自是不安。
刘延庆好似也察觉到了自己问的话语不对劲,立马说道:“无妨无妨,到得新城,诸位与我,皆同去拜会那谭相公吧……”
眾人低著头,却也说话:“也好也好……”
刘延庆立马换了个话题:“若是要强攻新城,诸位当用命!”
“那是自然!”
“放心就是,只管苏將军点著哪一部,必是用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