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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知是李纲骂出了效果,还是梁世杰要等几个军汉,就在此时,梁世杰当真就出来了,只斜眼看了看李纲,便往正厅而入,去那中心就坐。
闻达李成索超,便立左右。
苏武本还想起身一礼,想得一想,罢了!安稳端坐。
那梁世杰不善的目光,岂能不在苏武身上打量来去
就听梁世杰一语:“苏学士如今身居高位,著实不同了……”
苏武上次答过一语,只说侥倖之类,今日却也来答:“剿贼百万,功勋所得!”
梁世杰闻言一笑:“本府怎听说是拜了阉宦为义父所得”
这话,就真把苏武拿来骂了,苏武似也不在意:“许真是如此,既我是拜个阉宦为义父得了前程,梁中书岂不也是入赘了高门成相公”
“你!”梁世杰抬手就指,著实也有痛处,蔡京的女婿可不好当,那蔡京的女儿也不好伺候,谁人不知,这府衙里,梁世杰最是一个怕老婆。
乃至,那谢都管,其实不是梁世杰的亲信心腹,而是蔡京的亲信心腹,是蔡京派来看著梁世杰的眼线,更也是为女儿撑腰的角色。
李纲已然进来落座,闻言就笑,还要接一语:“世人皆知,苏学士战阵驍勇,每战都身先士卒,亲自打马冲阵,百战百胜,天下皆如此来传,倒也不知中书相公在这天下传的何名以至於位居三品,留守北京”
“李纲,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仗了谁人的势安敢如此莫不是童贯那廝指使与你还是当面苏武,哄骗与你”
梁世杰自是震怒而起,这一番话,便是传到童贯耳中,也能把童贯嚇得个不轻。
若是这番话坐实了,那老童贯岂能不往蔡府上去赔礼道歉
李纲站得直直,昂首挺胸:“我李纲,向来以清名传於同僚之间,行得正,坐得端,不像尔等皆是蝇营狗苟之禄蠹,国之蛀虫,你著我来,一来不外乎软硬兼施,教我收回那弹劾之言,二来不过是教我攀咬,让尔等禄蠹好去剪除异己,却是我李纲自小受圣贤教诲,岂会怕你们你有什么手段,只管使来,是李纲便是身死,也不皱一下眉头!”
李纲非要来,其实就是为了说这一番话,没有其他实际目的。
这就是文人的那种所谓浪漫主义。
梁世杰的脸上,早已是阴晴不定,目光之中,凶恶掩藏不住,看得李纲,却更看苏武,不答李纲话语,只问苏武一语:“苏学士可当真想定了”
想定了什么
苏武此来,就已经表达一个態度,就问苏武,是你是真想好了,真要如此撕破脸
许多事,官场事,本不至於此,都是台面下的事,哪怕有纷爭,那也当是有商有量,不至於当真撕破脸面……
在这大宋朝,当官不是玩命,官场上的利益,绝大多时候也不至於去玩命。
乃至,这件事,也远远不至於玩命。
偏偏有人非要在乎一个小小御史……
想来此时此刻,朝堂之上,正也是暗潮汹涌,正是那王黼进攻之时,也是蔡京防守之时,其中漩涡点,就是梁世杰,这位中书相公是真感受到了危机……
不然,梁世杰也不必如此急切急迫,非要把李纲弄成什么样子……
许也是知道李纲的性子,觉得把李纲这么放回东京去,后果有些不堪设想……
昔日蔡京为什么要把李纲赶到福建去不就因为李纲这廝,著实软硬不吃,不赶走,是个大麻烦……
而今,这个麻烦又回来了,还把梁世杰盯上了,还真让他拿到了梁世杰的把柄,梁世杰岂能不急
这世间高贵人,最怕玩命人,李纲显然就是玩命的一类人。
苏武也起身来,看向梁世杰,只答:“寻得闻都监、李都监、索都监在此,中书相公怕是真在威胁我等性命了,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此爭论来去,也爭论不出什么结果,那就走著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