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克制矜持李远更摸到了脉搏,那就更要说了:“此曲更好在也说春开,也说梅之孤苦,说粉蝶儿不解风情—“
李姐稍稍皱眉,便是她最通词句之愁,有些人,天生就是感性。
李远更要再说:“本以为苏学士是那豪迈汉子,只知大开大合,此来再看,
岂不也是婉转细腻”
只待稍梢一顿,李远做个恍然大悟模样:“我知道了,苏学士此来,那是致歉,说的是他也会得,靡靡之音,无病呻吟,他自也懂此道!”
却是李姐眉黛一:“你这瞎说什么呢,拿来!”
便是李姐把信纸一把夺取。
“啊我又说错了”李远一脸无辜。
李姐来言:“此词抒怀,抒的是无人知苦,也是无人知意———“
“哦,那是我胡说,那就不是无病呻吟——”李远点著头,又道:“回去之后,我就请人来唱,来去几曲梅,一曲一曲唱来听。”
“明日就回家了”李姐忽然如此来说。
“嗯,明日回家,姐姐回家,我自去忙———”李远点著头。
却看姐姐低头又看了看,又是一:“词极好,深得我心,倒是这笔字,张牙舞爪要吃人。”
“许是军中汉子,自是这个气概,吃人的气概,那苏学士,可不全是个学土,胸中有猛虎之辈也!岂在乎这一笔一划来”李远再摸脉搏。
“许是此理吧————”李姐点头,便是一招手:“取纸笔来!”
“伺候姐姐来了!”李远转头去。
纸笔来,一手执笔,一手挽那笔下之袖,轻柔之间,蝇头小楷,娟秀非常。
“明早你辞別的时候,送去吧———”李清照吩咐。
“那是自然!”李远点著头,只管看著家姐俯身轻轻去吹墨跡,双手慢慢叠来,温柔非常。
李远忽然忍不住一语说:“姐姐,怕是你苦—“
这一语说来,李清照浑身一颤,好似定在当场。
“姐姐—真算起来,相隔十四五岁去了—”李远再说,意思其实简单,
也知道姐姐何等聪慧,岂能听不懂
李清照忽然莞尔一笑:“你自胡说,知己何妨我李易安,何等秉性岂落世间俗套”
说著,便把信纸塞进信封,递给弟弟。
弟弟点头接过:“如此甚好!是为佳话,可传千古!”
夜深,还当邀月再来佐酒,李姐常常喝醉,不知多少酒醉之词,真说她无病呻吟,她吃酒来,也如男儿一般,一盏接一盏,兴致极高。
大早,城內车架街头排到街尾,宾亢们都仞赶回家去,多也不去辞別叨扰。
但李赵还是仞去辞別一番。
苏武也早早到得军中,便见李赵。
再无寒暄,只管託付,再託付就不是口头了,而是实际之事,一一来说。
只待说尽,李远一封书信留下,去也。
苏武自也来看,好多句,《孤雁儿》,自也还是梅。
藤床纸帐引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里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业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也难怪,昨夜李远看此曲,却说那话。
苏武看来,心中陡然一动,想起的不免是李姐洁白脸庞上眼角边的那稍许皱纹。
似也话里有话,著实不是一般女子,从来不理什么世间桔,当时心意当时说。
许也不是那般意,头前苏武说粉蝶儿不理南枝开遍,只顾桃柳,说心中之孤独。
此时李姐来说,说的是世间再无相伴,说的是心意无处去放,倒也是和在一处,不免也是无人知苦,无人之意。
只是说来,只把苏武惊得心意一阵乱。
却是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