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女真人没有攻城器械吗”
王文德心中也稍稍有乱,却是连忙来言:“相公,无妨,些许攻城器械也无妨,涿州墙高,涿州墙高啊……”
就看吕成明立马就问:“你麾下有多少骑兵?”
“六百余人……”王文德答道。
便也心想,总不是要出城袭击吧稍稍抬头左右去看,女真之骑,已然从左右而出,不知几何,正在左右巡视,也是护著这攻城之军……
这哪里能出城去
便听吕成明一语来:“你把骑兵都聚著,若是战事不利……那就……”
话没说完,但王文德也听得懂了,却也稍稍点头,若是战事不利,还能做什么那自是赶紧跑啊……
只是看那城外望不到边的骑兵,跑似乎也不是简单之事,得看运气……
城外,还在忙碌,照这个架势看去,至少还要忙碌一个时辰左右,城楼之上,吕成明与王文德也在等著,越等越是不安,越等越是焦急……
连那城头上的士卒,也一个个互相对视,乃至也开始交头接耳,一说辽人恨女真………
二说,不免也是辽人早已怕了女真,眼前城防,便也多是旧辽之人。
一切还在等,只待女真的器械当真组装完毕,为女真人组装器械的,岂不也是昔日辽人乃至其中也多是汉人。
號角一响,鼓声一起。
只道衝锋攻城的又是谁的部曲耶律余睹无疑。
军汉开始攻城,身后女真之骑已然就来,他们不是攻城的,而是在攻城之军身后督战驱赶!
长梯架来了,云梯车也在往前推,那威力巨大的床子弩也不少。
过程没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只有那前赴后继往城头上爬的旧辽之军。
只问女真如何御下
很简单,这些昔日旧辽之兵,本是投降的最底层,不过经歷了大定府与大同之战,再经歷弘州蔚州之战,他们也都变成了有產者。
早已分到了钱財奴隶牲畜,还有各种物资。
只问他们爬城勇不勇
岂能不勇,只要破城,这涿州可是重镇大城,里面的人口钱粮,乃至碗盘锅铲,哪一样都有爬墙之人的一份。
只要破城,就没有不发財的,乃至不知多少人,还有身份地位的变化。
昔日与辽当兵,何曾当过主子何曾当过人上人
而今与女真当兵,还真能当人上人,有那悍勇功多之辈,已然有好几个奴隶了,吃饭睡觉洗漱,样样都有人伺候著,夜晚还有女人暖床。
这般日子,昔日给辽当兵的时候,哪里敢想
那爬墙之人,又岂能不勇
那涿州城墙之上,岂能不是蚂蚁附著一般,密密麻麻掛满了城墙。
管他是檑木滚石也好,火油在烧也罢。
人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一条烂命,活著似与死了无甚区別。
这个时候,但凡有一份富贵,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拿命去换又何妨?
要么就这么死了罢了,活著也是苦不堪言,要么,奋勇一搏,从此成为人上人!
这涿州何以能守
王文德岂能不慌
吕成明岂能不乱
城楼之內,两人不过对视一眼,好似就已经一起决定了什么事。
王文德早已忘记了刚才还想著万万不能跑的念头。
得走,不过短短片刻而已,已然就有金军在城头上站稳脚跟了,若是再拖沓下去,那就连跑都没有机会了
六七百骑,说走就走,往东出城,不往东北边走,便是不去燕京,往东南边走,往家跑,往大宋跑。
城外,游骑无数,只待六七百骑一出门去,便立马有女真之骑追来……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高效,追击掩杀,远则弓弩攒射,近则长枪去捅,落马之人,一个接著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