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脚步再去,再一次往长梯走去,再一次去爬那长梯东南边,几百里还不是太冷的季节,远没到天寒地冻的时候,却是风一吹起,依旧让人瑟瑟发抖,燕山之北,这里的风,好大—
萧瑟遍地,枯黄在风中不断摇曳,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这初冬里,这枯黄草木大多其实没死,根系还在黑色的泥土里只待来年人却真只有一世,死了就真死了。
燧石不断互相击打碰撞,火落下,羊绒与细细的草绒混在一起,总还是不燃!
气得那击打燧石的汉子骂骂咧咧:“围紧一些,这地方真的好大的风!”
几个汉子紧密围成一团,也有人答:“是从海那边吹来的风吧”
“这个方向,应当不是,这是从北边来的风——”
“快打火啊—.—.””
“我这不是在打吗是不是你带的羊绒湿了”
“没有,我一直存得好好的——”
“嘿,燃了燃了!”
“快吹快吹!”
“吹—..—”
燃了,真燃了,明火一起,赶紧塞进一旁的干木堆下.”
“吹,快吹!”
“这不在吹吗”
“燃了燃了,燃起来了”
军汉十几个,篝火旁,个个在笑!
也有军汉在指挥:“东西两边,每隔一百步一个人,一会儿拿著燃柴,到处去点,都要点起来!
“这北风不好,一会儿,都朝咱们烧过来了——””
“无妨,有北风也能往北燃去,北边枯黄多,慢一点而已,这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都要燃起来..”
“粟米地可还有三四里呢,也不知今日烧不烧得过去“烧得过去!”
“拿柴火,跑起来,待会儿定有女真来追,跑快些—”
火,起来了,大火,燎原在燃。
不知多少处,都在燃,有些烧著烧著,慢慢烧不动了,有些燎原而去,不知多远——
东边,海那边,夜里,大船远远下锚降帆在停,小船不断摇櫓往岸边去,来来往往好多趟。
千余之人,马匹不少,慢慢上岸。
这边,却是物资极多,油脂火药松脂等物皆有,还有各种早已制好的火把”
上马去,往西走,其实还远,女真人而今之地,都在大定府周遭,得一直往大定府那边去——.
退路两条,一条就是岸边等著的小船另外一条,就是燕山山脉,到时候,还是往山里去钻马,虽然很贵重,三四千匹,但,要扔下的时候,就扔了去。
这点成本,与即將到来的胜利而言,不值一提。
苏武亲自打马在奔,小路,只够一匹马去走奔,两匹马並行就奔不起来了。
头前,是几个昔日的辽人作嚮导,这里昔日,本就是辽人之地。
一日之后,千余人分作百多队,四处分散去奔。
两日之后,燧石燃起火药,火药燃起火绒,火绒点起篝火,再点燃油脂布条做成的火把,打马四处去奔去燃。
大火从东而起,四周蔓延而去地里,正有一队七八个女真汉子,看守著上百的青壮奴隶在收粟米——
忽然,不知何人往东指去,一声呼喊:“东边,快看,火,大火,大火来了———””
“快跑,快跑啊,往山坡上跑—”
奴隶在跑,女真汉子也在跑,大火面前,女真人的悍勇与奴隶们的懦弱,没有什么区別
南边,大火已然燃了两日了,早前,还有人想著去救一救,却是不知多少处都在起火,燎原而来,还並在一处,如何去救
辽东的粟米,其实还没熟透,还当再等十天半个月,才能熟到最佳,但已然有许多在收了,因为前线等不及了—
却是大火说来就来,粟米燃得是啪作响——
人,远远看著,无计可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