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武便是再说:“唉——兄弟们,某往后,怕是再也不上阵了——”
眾人才明白过来,天子往后,怕真是不太练了,这么多年日日勤练不輟,看来往后真是要放下了——
“秦时明月玉弓悬,汉塞黄河锦带连。都护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甘泉。鶯闺燕阁年二十,马邑龙堆路十千。谁起东山安石臥,为君谈笑静烽烟。”
苏武开口在唱,唱去,看了看岳飞,一语去说:“此曲鷓鴣词,送与岳鹏举,今年西征,大胜!”
说完,苏武酒盏再起,饮罢,看那岳飞起身拜谢,苏武摆摆手,一语去:“该去福寧殿了——
诸位尽兴!”
说著,苏武往外去走,已然有些脚步摇摆。
那边福寧殿,自是等候多时,只听这边垂拱殿里热闹非常,那边起了乐曲在唱。
低吟浅唱,杯盏小酌,便是天子下了令,先吃先饮,不必多等。
却是並无那般酒酣胸胆尚开张的气氛,都是中规中矩——
苏武来了,摇晃而来,眾人起身见过。
苏武大手一摆:“先吃三盏!”
眾人自就抬著杯子准备好。
苏武入座,三盏吨吨吨就下,嘴角一抹,才来说话,还是词,但不唱,只管朗声:“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七雄五霸斗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爭虎斗。”
诸位皆是文才在身之人,闻言心中一紧,却也有那感怀——
宗泽竟是已然低头去,微微嘆息——
程万里是双目一圆,有些不知所措——
李纲似有感伤,一语来说:“此曲《西江月》,说尽古今事——”
张叔夜闷哼哼言道:“唉——许真好似这般词句之言,神器更易,但又有多少酸甜苦辣其中,更有多少对错之事难解——”
唯有张叔夜,真敢顺著这个话题来说!
却听苏武再言:“所谓兴亡事,其实非我意,那打打杀杀之文史,也非我愿与后人传——说什么篡逆也好,说什么无奈也罢,只愿这天下传到后人手中,是偌大一个无边无际之土,天下之大,皆我华夏子孙在手!也说还留点什么呢我日日勤奋,愿世人温饱无虞,愿孩童安然长大,愿老迈有所依靠,愿天下之物,尽为华夏所用。说甚龙爭虎斗,爭的就是这华夏子孙,越过越好,越活越美!吃酒!”
天子多少有些耍酒疯了——
眾人自是陪著吃。
天子还要出言:“古今之事,你我身在其中,言对错为时尚早,自有后人来评。再吃酒——”
眾人菜没吃几口,只管陪著一盏又一盏——
不到这般酒浓时,天子何曾会多语
说吧——
眾人看著等著呢——
天子陡然不言了,落座了——
那气氛还是要的,程万里起身来:“诸位诸位,吃酒吃酒,今日定是不谈公事,那且听词曲,唱,接著唱,便听几曲易安居士——”
乐班自是樊楼请来的,其实很紧张,但也有条不紊连忙开唱——
易安居士落座一旁,微微有嘆,却也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看那天子好似酒醉,看那天子不要旁人斟酒,自己在斟——
许也看出那天子此时此刻,好似满心的情绪——
易安居士起身来,走过去:“陛下请饮此杯!”
苏武许真是自我矫情了片刻,抬头一看,换了笑脸:“居士请!”
两人一饮,李清照开口来言:“陛下当多保重才是——”
苏武听得一愣:“居士放心,怎么也要多活几十年去,这家国之中,不知多少事没做,也不知多少事,某都要亲眼看著——”
“甚好甚好——”李清照点著头,慢慢退去,便也不知如何搭话了,如今不是以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