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宗主威仪。
“李师兄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苏月凝步入殿中,在主位坐下,语气平淡如水,既没有因为往日的摩擦而显露出敌意,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来访而表现出过分的热情,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李慕白迅速收敛起所有惊容,起身拱手,脸上挤出一丝得体的笑容:“苏宗主太客气了。是在下冒昧来访,打扰苏宗主清修了。”他示意了一下随从呈上的锦盒,“听闻苏宗主伤势尽愈,家师欣喜不已,特命在下备上薄礼,前来道贺。今日一见,苏宗主神采奕奕,气息渊深,更胜往昔,实在是可喜可贺,看来传言不虚,贵宗确是气象一新!”
他这番话,既是客套,也是试探。
苏月凝微微颔首,示意弟子收下贺礼,淡然道:“云鹤真人有心了。本宗近日确是略得先祖庇佑,启动了一些遗留的后手,得以休养生息,恢复几分元气。劳烦李师兄回去后,代本座向云鹤真人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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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描淡写地将宗门的巨变归功于“先祖遗留后手”,语气平静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宗门近况和地域风闻,李慕白便话锋一转,开始旁敲侧击:“贵宗如今灵气之浓郁,实乃李某生平罕见,想必是那‘后手’之功?不知是何等玄妙阵法,竟有如此夺天地造化之能?真是令我等叹为观止。”
苏月凝端起手边的灵茶,轻轻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回应道:“皆是祖师恩泽,具体玄妙,非我等后辈弟子所能尽述。唯知勤加修持,不负祖师期望便是。”
她将一切都推给那虚无缥缈却又令人无法质疑的“祖师”,回答得滴水不漏。
李慕白又试探着询问了几句关于阵法修复、弟子修炼等方面的问题,苏月凝皆是应对得体,言辞恳切却又始终在核心信息外围打转,让他如同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
更让李慕白感到不安的是,在他与苏月凝交谈的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在暗中催动神识,小心翼翼地感知着整个太玄宗范围内的气息。除了在后山某处清晰地感应到青霖道人那熟悉的、似乎比以往更加凝练深沉的金丹后期气息(青霖正在潜心参悟《太玄真解》,气息自然外露)之外,他竟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陌生的、特别强大的、可能属于外源或者那位传闻中“祖师”的气息!
整个太玄宗,仿佛就只有青霖和苏月凝两位金丹修士坐镇!
但这可能吗?仅凭他们两个,如何能引起如此惊天动地的变化?
要么,是那位可能存在的“祖师”或“强援”隐匿手段极高,完全超出了他神识感应的范畴;要么……就是苏月凝口中那轻描淡写的“祖师后手”,其层次和威能,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和想象,以至于无需本尊现身,便能造成如此效果!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李慕白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原本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心态前来试探的他,此刻心中只剩下浓浓的疑虑和一丝挥之不去的不安。太玄宗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也危险得多!
又坐了片刻,见实在探听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李慕白便起身告辞,语气比来时更加客气了几分:“苏宗主要务繁忙,在下不便过多打扰。今日得见贵宗新气象,深感钦佩,定当将所见所闻,如实禀告家师。”
苏月凝也未多留,只是淡淡道:“李师兄慢走。”
看着李慕白在那名引路弟子的陪同下,身影消失在殿外廊道尽头,苏月凝端起已经微凉的灵茶,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知道,李慕白此行,目的已然落空。而太玄宗展现出的冰山一角,足以让流云剑派,乃至其背后的玄霜谷,好好掂量一番了。
李慕白离开太玄宗山门,踏上飞剑,回头望了一眼那在阳光下流转着淡金色光辉、宛如巨兽蛰伏的护宗光罩,心中再无来时的半点轻松,只剩下沉甸甸的压力和无数亟待解开的谜团。他必须立刻返回宗门,将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