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因陈昂的惊人表现,节奏被彻底打乱。原本计划持续数日的较量,在第一日午后便显出一种诡异的凝滞。后续上台的武师,面对陈昂时,未战先怯三分。有的象征性地过几招便主动认输,保全颜面;少数几个硬着头皮全力出手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在一两招内便被那神鬼莫测的暗劲震伤要害,狼狈败北。
陈昂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横扫了整个擂台。
台下观众的欢呼和惊叹渐渐变成了压抑的寂静和难以置信的窃窃私语。他们见证的不是激烈的对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近乎艺术般的碾压。陈昂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演绎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更高层次的武学道理。
商会会长和几位武馆大佬的脸色已经从凝重变成了难看。这擂台本是为彰显津门武林繁荣、选拔新秀,如今却成了陈昂一个人的舞台,将他们各家精心培养的弟子、甚至一些成名武师都衬托得如同稚童舞棒,这让他们脸上如何挂得住?
“会长,这……这还怎么打?”一位鹰爪拳名家低声抱怨,“再让他打下去,咱们津门武林的脸都要丢尽了!”
“此子武功路数诡异狠辣,非是正道!恐是邪派余孽!”另一位与黑虎帮有些牵扯的武馆馆主阴恻恻地说道,试图给陈昂扣上帽子。
商会会长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眯着眼看着台上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陈昂,心中念头急转。打压?以此子展现出的实力和那股子深不见底的沉稳,强行打压恐怕会引来更大的反弹,得不偿失。拉拢?或许……
就在这时,擂台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连续击败七八名好手,其中不乏暗劲好手,陈昂并非毫无消耗。相反,高频率、高精度地运用暗劲,尤其是融合多种劲力变化,对他的精神力和气血都是极大的负担。汗水浸湿了他的内衫,呼吸也略微粗重了几分。
但他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
每一次出手,每一次劲力的碰撞、渗透、反馈,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敲击着那层隔绝暗劲与化劲的无形壁垒。无数关于不同流派发力技巧的数据、感悟,在罗盘的辅助下疯狂融合、提炼、升华。
他感到体内的气血奔流越来越汹涌,暗劲的运行不再局限于经脉穴道,而是开始向着周身更细微的皮膜、筋膜、乃至骨髓深处渗透。一种奇妙的“周身协调感应”正在逐渐萌生。
台下一些真正有眼力的老派宗师,如一位一直闭目养神的太极老拳师,此刻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陈昂,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气贯周身,意在毛孔……他……他摸到化劲的门槛了!”
恰在此时,一位一直沉默寡言、身材干瘦、穿着灰色旧长衫的老者,缓缓走上了擂台。他步履沉稳,眼神古井无波,仿佛不是来比武,而是来散步。
“是‘铁胳膊’刘老爷子!”有人低呼。
“他不是早就封拳归隐了吗?怎么出来了?”
“刘老爷子是津门老一辈里少数几个据说摸到化劲边儿的人物,只是多年不出手了……”
这刘老爷子年轻时以通臂拳驰名津门,一双胳膊练得坚逾钢铁,发力冷脆透骨,晚年修身养性,功夫愈发深不可测。
他看着陈昂,缓缓抱拳,声音沙哑却清晰:“老朽刘文涛,见小友拳理精深,技近乎道,心痒难耐,特来讨教几招,还望不吝赐教。”他没有丝毫轻视,反而带着一种对同道中人的平等甚至请教的态度。
陈昂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圆融沉稳、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气息,心中一动,知道来了真正的对手。他郑重还礼:“晚辈陈昂,请刘前辈指教。”
没有多余的废话,刘文涛动了。他这一动,看似缓慢,却瞬间欺近陈昂身前,干瘦的手臂如同没有骨头的软鞭,悄无声息地一抖,直甩陈昂面门!——通臂拳·鞭手!
这一甩,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极其阴柔冰冷的穿透劲力,速度快得离谱,空气被抽裂发出极轻微的“嘶”声。
陈昂瞳孔微缩,不敢怠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