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归墟之眼的路上,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张启山和二月红等人依旧沉浸在方才那隔空破敌的震撼之中。他们虽非凡俗,但也难以理解陈昂是如何在数百里之外,精准地扰动地脉、破碎邪阵。这已近乎仙神手段。
陈昂则默默体悟着体内小世界的变化。融合了那部分“世界运行规律”碎片后,他的内景天地仿佛被注入了灵魂。能量流转不再混沌,而是遵循着某种最优的轨迹循环往复,一丝丝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法则”气息,开始在世界的雏形中孕育。
他尝试着调动一丝世界之力流转指尖,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与以往纯粹能量截然不同的“重量”。这力量似乎更贴近世界的本质,带着一丝“制定规则”的意味。
“陈先生,”最终还是张启山打破了沉默,他停下脚步,转身对着陈昂,神情郑重地抱拳躬身,“此次若非先生力挽狂澜,长沙危矣,九门危矣!此恩,启山与九门上下,铭记于心!”
二月红同样肃然行礼:“陈先生神通盖世,心怀仁义,二月红佩服。”
齐铁嘴等人更是纷纷附和,看向陈昂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陈昂坦然受了这一礼,虚扶一下道:“佛爷,红爷,诸位不必多礼。陈某亦是机缘巧合,恰逢其会罢了。况且,九菊一派与那‘终极’之谜背后牵扯甚大,非一人一派之事。”
张启山直起身,目光灼灼:“先生所言极是。经此一役,九门与先生已是同舟共济。日后但有所需,九门上下,莫敢不从!”这几乎是将九门的指挥权,隐晦地交到了陈昂手中。他深知,面对未来可能更强大的敌人和更诡异的谜团,陈昂的力量与见识,是九门乃至长沙最大的依仗。
陈昂微微颔首,没有推辞。他需要九门的人力与情报网络来继续探寻“终极”的奥秘,以及搜集可能存在的其他规律碎片。
“当务之急,是稳定长沙局势,肃清残余。”陈昂将话题拉回现实,“陈皮情况如何?”
张启山面色一沉:“据日山回报,乱葬岗异动时,陈皮受创颇重,但依旧被他逃脱,踪迹全无。码头区的日本特务主力虽被歼灭,但仍有小股残敌隐匿,正在搜捕。”
陈昂沉吟片刻,道:“陈皮心性已失,又被尸毒怨气侵染,恐已成大患。需尽快寻到其下落,或镇压,或……净化。”他看向二月红,“红爷,此事或许还需你多费心。”
二月红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复杂,最终还是坚定点头:“我明白。”
众人继续前行,很快离开了山区,抵达外围接应的据点。张日山早已在此等候,见到众人安全返回,尤其是陈昂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佛爷,陈先生,红爷!”张日山迎上前,快速汇报,“城内局势已基本控制,俘虏了几个活口,正在加紧审讯。另外……我们在码头仓库区发现了一些东西。”
“哦?是什么?”张启山问道。
“一些奇怪的仪器,还有大量关于矿山、青铜器,以及……关于‘陈先生’的调查报告。”张日山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昂一眼。
陈昂目光微闪,并不意外。九菊一派处心积虑,对他有所调查是必然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亲兵跑来,在张日山耳边低语几句。张日山脸色微变,转向陈昂和张启山:“佛爷,陈先生,我们刚接到线报,城北一处废弃义庄,有异常吼声传出,疑似……陈皮藏身之处,而且气息比之前更强了!”
众人神色一凛。
“我去看看。”陈昂开口道。他正好想试试,融合了规律碎片后,对现实世界的干涉能力达到了何种程度。
“我与先生同去!”张启山立刻道。
“我也去。”二月红语气坚决。
陈昂没有拒绝。一行人立刻改道,朝着城北废弃义庄疾行而去。
还未靠近义庄,一股浓烈的腥臭和阴寒之气便扑面而来。义庄周围弥漫着淡淡的黑雾,草木枯萎,地面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黑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