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大陆,青云宗。
后山,杂役峰。
豆大的雨点砸在简陋的茅草屋顶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汇成浑浊的水流沿着腐朽的屋檐哗哗淌下。狂风卷着湿冷的空气,从墙壁的破洞和门缝里灌进来,吹得屋内唯一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不定,光影在潮湿斑驳的土墙上狰狞地晃动。
林风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身体因为寒冷和剧痛而不停地颤抖。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杂役服,此刻沾满了泥泞和刺目的血污,紧紧贴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咳咳……”他忍不住咳了几声,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混着嘴角的血迹,滴落在身下浑浊的水洼里。
就在刚才,他经历了一场毫无理由的毒打。
“林风!你这废物!今天的‘洗髓草’灌溉任务,为什么少浇了东边那三垄?!”管事孙德才那尖利刻薄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炸响,伴随着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孙德才身材矮胖,一双绿豆眼总是闪着算计的精光,此刻更是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林风艰难地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能清晰地看到孙德才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赵莽。赵莽抱着双臂,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笑容,雨水顺着他那身明显比杂役服好上许多的外门弟子服饰流下。他是炼气二层的修士,也是孙德才的狗腿子,更是林风噩梦的源头之一。
“孙管事,”林风的声音嘶哑,带着极力压抑的痛苦,“东边那三垄…靠近悬崖,前几日暴雨冲垮了引水渠,我…我修了一上午才勉强通了一点,实在来不及……”
“放屁!”赵莽一步上前,粗壮的腿狠狠踹在林风的腰眼上,剧痛让他瞬间蜷缩成虾米,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废物就是废物!找什么借口?我看你就是偷懒!”
“我没有……”林风咬着牙,试图辩解。
“还敢顶嘴?”孙德才三角眼一瞪,尖声道,“赵莽,给我好好‘教教’他规矩!让他知道杂役就该有杂役的样子!”
“嘿嘿,孙管事您瞧好吧!”赵莽狞笑着,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林风的头发,将他硬生生从地上拖了起来。林风只觉得头皮都要被撕裂,冰冷的雨水混合着屈辱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紧接着,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和脚踢。
赵莽下手极有分寸,专挑皮糙肉厚却又痛入骨髓的地方下手。沉重的拳头砸在胸口、后背、小腹,坚硬的靴尖踹在腿弯、膝盖。林风像个人形沙袋,在泥水里翻滚、撞击,毫无还手之力。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次重击都伴随着赵莽兴奋的喘息和孙德才阴冷的笑声。
“废物!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垃圾!”
“浪费宗门粮食的蛀虫!”
“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辱骂声夹杂着雨声和风声,像毒蛇一样钻进林风的耳朵,噬咬着他的灵魂。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更浓烈的血腥味。不能求饶,求饶只会换来更残酷的折磨。他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护住头脸和要害,任由那暴戾的力量摧残着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赵莽打累了,也许是孙德才觉得“教训”够了。
赵莽喘着粗气停下,一脚踩在林风微微起伏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废物,今天的‘教训’够不够?”
林风喉咙里嗬嗬作响,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有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看来还不够清醒。”赵莽冷笑一声,弯下腰,粗暴地撕扯着林风腰间那个破旧不堪的布囊。那是林风全部的家当。
“不…不要……”林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那里面是他省吃俭用,甚至偷偷舔舐药渣里残留的微弱灵气,积攒了整整三个月才换来的三块劣质灵石!那是他卑微生命中唯一能看到一丝修炼希望的微光!
“拿来吧你!”赵莽轻易地掰开他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