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后退几步。那熊妖勃然大怒,挣扎着想站起来:“混账人族!你说什么!”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于此。人族修士们默默围拢过来,眼神复杂,沉默中带着认同。妖族战士们也放下手中的活,面色不善地靠近。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比周围的黑暗更加冰冷窒息。
“怎么回事!”撼山将的低吼传来,他大步流星地赶到,伤腿让他动作有些踉跄,但威势不减。明心道人也匆匆赶来。
那修士指着地上的光蕈,浑身发抖:“将军!您看看!同样是伤号,为何差别如此之大?我等尽心尽力,为何所得反而最少?莫非这曙光营,只容得下妖族,我人族合该饿死不成?”
撼山将看了一眼地上的光蕈,又看了看那愤怒的修士和周围人族的表情,再看向自己那愤愤不平的熊妖部下,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脸色铁青,牛眼扫过双方:“放屁!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分配都是按规矩来!熊罴他伤势重,多分一点怎么了?你们…”
“伤势重?”另一个修士忍不住冷笑接口,“我师弟伤及肺腑,日夜咳血,分到的尚不及他一半!这又是何道理?”
“就是!你们妖族出力多?围墙是谁帮着设计的?法阵残余纹路是谁在试图修复?滋养光蕈,又是谁耗费心神最多?”人族修士们积压的怨气找到了出口,纷纷出声。
妖族这边也不甘示弱:“呸!没有我们巡警戒备,你们早被黑暗里的东西拖走了!” “修那破墙有什么用?真来了怪物挡得住吗?” “滋养光蕈?那是苏萤姑娘的本事,跟你们有甚关系!”
争吵迅速升级,从抱怨分配不公,迅速翻起了旧账,牵扯出人妖两族积压了不知多少年的宿怨偏见。在这绝望的环境下,这点火星轻易点燃了压抑的情绪。
撼山将试图呵斥,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越来越激烈的争吵中。甚至有冲动的妖族和人族已经推搡起来。
眼看就要演变成械斗!
“都给我住手!”
一声蕴含着痛苦与决绝的尖啸响起,压过了所有嘈杂。
是苏萤。她站在双方中间,脸色苍白,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她手中举着一片宽大的骨片,骨片上放着今天她自己所分得的那一份光蕈——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吵!继续吵!”她眼中含着泪光,声音却异常尖锐,“把这点救命的东西都打翻!然后呢?一起饿死?让黑暗看我们的笑话?”
她猛地将骨片上的光蕈分成两半,一半塞给旁边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妖,另一半递给那位咳嗽不止的人族修士。
“我的份!都给你们!够了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如果不够,是不是要逼死我娘?逼死撼山将军?或者干脆把林烬也分着吃了?!”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即将失控的众人头上。
看着那少女将自己微薄的口粮分出,看着她那混合着绝望、愤怒和坚韧的眼神,争吵声瞬间平息了。羞愧感浮上许多人的心头。
撼山将趁机暴喝一声,妖力虽枯竭,但气势犹在:“谁再敢动手,老子先把他扔出光罩外!都他妈想活就别添乱!”
明心道人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诸位道友,稍安勿躁。苏萤姑娘所言极是,内讧唯有死路一条。分配细则或有疏漏,我等再议便是,切不可自毁长城。”
一场冲突暂时被压了下去,但裂痕已然产生。 distrust(不信任)和怨气如同病毒,潜伏了下来,等待着下一个爆发的时机。
人群悻悻散去,但一种压抑的沉默笼罩了营地。
撼山将烦躁地捶了一下墙壁,碎石簌簌落下。他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打架不行,但如何公平分配,如何调解矛盾,实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明心道人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将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语虽有偏颇,但眼下人心惶惶,些许不公便易酿成大祸。这分配之权,或需再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