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铭刻的符文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散发出淡淡的、令人安心的暖意。强子则像一头警惕的豹子,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通道的每一个角落和格栅地板的下方,幽蓝短枪的能量光芒在手心若隐若现。
林默一边走,一边尝试着更细致地“感受”断腕空洞处那股冰冷的“律”之脉动。它如同一条冰冷的地下暗河,在他意识深处缓缓流淌,宏大、沉重、带着亘古不变的韵律。他不再试图去“理解”,而是像沈曼歌说的,把它当成一件沉重的工具,去感受它的“流向”,它的“重量”。随着他的专注,金属左手上玄奥的暗金纹路似乎流淌得更加顺畅了一些。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向下,向下,一直向下。幽蓝的冷光一成不变,光滑的金属墙壁反射着模糊的人影,给人一种行走在巨大机器内脏中的错觉。压抑感无声无息地累积。
“还有多远啊?我这腿都快走成机械义肢了!”红毛忍不住抱怨,她掂了掂背上那个方方正正的黑色金属盒子,“这玩意儿死沉!”
陆青舟头也没回,平板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垂直深度…七百米…路径…复杂…规避…七个…能量湍流区…三个…空间褶皱点…预计…抵达升降平台…还需…五分钟…”
“七百米?!”红毛倒吸一口冷气,“挖这么深?你们这是要直达地心找阎王爷打麻将啊?扭头看向林默,“‘信号灯’同志,待会儿要是电梯超载,你负责把你那身不锈钢冰雕脱了减重啊!”
林默:“……”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冒着寒气的金属手臂和盖着盖子的断腕,这玩意儿能脱下来?脱下来他还能活吗?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馆长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通道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大约十米见方的金属平台。平台中央,静静停泊着一个造型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粗犷的金属长方体——这就是所谓的“升降平台”?与其说是电梯,不如说更像一个巨大的、密封的金属棺材。平台表面没有任何按钮,只有一些极其古老的、磨损严重的几何刻痕。
馆长走到平台前,抬起手,手掌悬停在光滑冰冷的金属门面上。他掌心浮现出极其微弱、却复杂到令人目眩的银色光纹,那些光纹如同活物般流动,与金属门面上的古老刻痕产生了某种共鸣。一阵低沉的、如同巨大齿轮缓缓咬合的“嗡隆”声从平台内部传来。
“滋——”
沉重的金属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同样冰冷光滑、空无一物的内壁。
“进去。”馆长言简意赅。
众人鱼贯而入。金属平台内部空间不小,站下七个人绰绰有余,但冰冷的金属内壁和顶部散发出的幽蓝冷光,加上完全密封的结构,给人一种置身于巨大金属罐头内部的窒息感。唯一的“装饰”,是内壁两侧镶嵌着的两排细长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灯带。
陆青舟最后一个进来。他手中的发光金属板对着门框上方某个位置照射了一下,一道红光扫过。沉重的金属门无声地、严丝合缝地关闭,将所有光线和声音彻底隔绝在外。绝对的寂静瞬间降临,只有众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
“嗡……”
一阵极其轻微的低频震动从脚下传来,平台开始缓缓下降。没有指示灯,没有楼层显示,只有那两排白色的灯带散发着恒定不变的光。
下降的速度很快,但异常平稳,几乎感觉不到加速度。压抑的寂静在持续。
红毛百无聊赖地靠在冰冷的金属内壁上,目光在光滑的墙壁上扫来扫去。“我说…真就一点娱乐设施都没有?好歹弄个电梯广告解解闷啊!这体验感也太差了!”她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某种甜腻做作的广告腔调,打破了沉默:
“还在为体内的‘噪音’污染烦恼吗?还在被‘扭曲容器’追着啃食而困扰吗?请认准‘深渊牌保温桶盖子’!物理静音,效果拔群!盖住伤口,隔绝噪音!居家旅行,对抗‘伪钥’,必备良品!现在拨打电话订购,还送同款小熊创可贴一打哦!”
她一边说,一边促狭地朝林默断腕上的保温桶盖子挤眉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