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而是一种满含恶意与怨毒並直接作用於他灵魂的“锁定”。
林介的身体僵硬,他没有立刻做出过激反应,只是极其缓慢地以不引人注意的姿態將视线从面前的古堡上移开,然后装作不经意地向著冰冷视线的来源方向瞥了一眼。
就在那一瞬他看到了。
在古桥的另一端距离他大约五十米远的地方,同样靠在桥的栏杆旁同样混杂在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的熙攘游客人群中,一个让他血液为之凝固的不可能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是一个年轻的东方男人。
他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年纪。
他有著乾净利落的黑色短髮和漆黑如夜的眼眸。
他穿著一件灰色的本地学生风格普通外套。
他的肩上还背著一个与林介此刻所背一模一样的帆布背包。
那是另一个“林介”。
那个“林介”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做出多余动作,他只是隔著数十米空间与来来往往的无辜人群,用林介从未在镜子或照片中看到过的饱含怨毒、嫉妒与杀意的目光凝视著他。
那眼神像在说:“你这个小偷,你这个骗子,你凭什么站在这里你凭什么拥有这一切”
时间凝固了,世界的声音被抽离,林介的眼中只剩下那个站在桥另一端的恶意“自己”,荒诞诡异的寒意顺著他的脚底向上蔓延,要將他整个人吞噬。
“不————”
林介赶紧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
他定睛再看时桥的另一端他刚才视线所及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
那个诡异怨毒的“重影”消失不见,只有一个肥胖中年游客正在兴奋地让他的妻子为他与背后的古堡合影留念。
周围的一切依旧是那么和平与美好,学生们的笑声、艺术家的交谈声以及內卡河的潺潺流水声重新涌入他的耳中。
好像刚才让正常人精神崩溃的恐怖一瞥,只不过是一场因长途旅行的疲惫以及夕阳晚霞的光影交错而產生的荒谬幻觉。
但林介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不是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