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苏沅絮絮叨叨地说话——从问她家里几口人，到叮嘱她当医生别太累，再到翻出许今朝小时候的照片给她看，照片里的小男孩光着脚，脸上沾着泥，笑得露出豁牙。
“你看他那时候多淘，爬树摔下来，还嘴硬说自己是猴子转世。”外婆笑得直拍腿，苏沅也跟着笑，之前的紧张彻底散了。
中午吃饭时，外婆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清蒸鱼是早上刚从河里捞的，炒青菜是院后的小菜园摘的，还有一碟红烧肉，炖得软烂，是许今朝小时候最爱的菜。
“岁岁多吃点，看你瘦的，当医生辛苦得多补补。”外婆不停给苏沅夹菜，碗里很快堆成了小山。
许今朝怕苏沅吃撑，悄悄帮她夹走半碗红烧肉，却被外婆瞪了一眼：“你别抢岁岁的！”
苏沅看着两人拌嘴，心里暖得发烫，像在看自家的亲人。
下午阳光没那么烈时，许今朝带着苏沅逛小镇。
他们沿着河边的石板路走，看老人在河边洗衣，听小孩在巷口追闹；路过一家老茶馆，许今朝还拉着苏沅进去喝了杯绿茶，茶杯是粗陶的，茶味却格外醇厚。
“小时候外婆常带我来这儿，老板总给我偷偷加颗糖。”许今朝指着柜台后的老掌柜，眼里满是回忆。
傍晚回去时，外婆给苏沅装了满满一袋子东西——有晒干的花生，有自己腌的咸菜，还有几双她亲手纳的布鞋，针脚细密。
“鞋子是按今朝说的尺码做的，你试试合不合脚，不合脚我再改。”外婆拉着苏沅的手，舍不得松开，“下次有空常来，外婆给你做你爱吃的。”
车子驶离小镇时，苏沅从后视镜里看到外婆还站在门口挥手，直到身影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外婆真好。”她轻声说。
许今朝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想什么时候来我们就什么时候来。”
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晚稻的清香，苏沅看着许今朝的侧脸，心里感到软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