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温柔地拂过两人的发梢，城市灯火在远方闪烁，像散落的星辰。
程烨看着身边苏沅释然的侧脸，心跳莫名快了几分，酝酿了许久，才试探着开口：“大小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苏沅歪着脑袋，翠绿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迷茫，却又满是轻松：“事情都结束了，我还真没想好。”
她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语气轻快，“之前一直忙着找爸爸，现在终于停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了，先留在国内吧，还能多陪陪妈妈和莫蒂。”
说完，她转头看向程烨，眼底带着笑意：“你呢？你恢复了自由，想去哪里？想做什么？”
程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缩，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含蓄：“我……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抬眼，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认真，紧紧锁住苏沅的目光，“这阵子做你的管家照顾你、陪着你，是我这五年来，不，是我这辈子最平静、最开心的日子。”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我想问……我能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做你一辈子的管家？不管你以后想去哪里、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保护你、照顾你。”
苏沅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看着程烨紧张得泛红的耳尖，还有眼底藏不住的期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股惊喜涌上心头，像甜滋滋的泉水，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脸颊微微发烫，却故意板起脸，傲娇地扬起下巴：“哼，算你有眼光！本大小姐身边正好缺个靠谱的管家，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就勉为其难同意了。”
话音刚落，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翠绿色的眼眸里亮得像藏了星光。
不等程烨反应，她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程烨的手宽大而温暖，带着淡淡的能量余温，苏沅指尖一动，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的瞬间，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
程烨浑身一僵，随即眼底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喜悦，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珍视与坚定。
“走吧，管家先生。”苏沅拉着他，脚步轻快地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我们回家。”
“好的，大小姐。”程烨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紧紧跟着她的脚步。
月光下，两人十指相扣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风里带着花草的清香，远处的城市灯火温暖而明亮，哥特式公寓的方向，仿佛有一盏灯永远为他们亮着。
那些沉重的过往、痛苦的记忆，都已被这温柔的夜色抚平。
他们迎着月光，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走向属于他们的、平静而温暖的新生活。
哥特式公寓的日子，像浸了蜜的温水，温柔又绵长。
程烨依旧是那个细致妥帖的管家，却多了几分眉眼间的温柔。
清晨会循着苏沅的口味煮好咖啡，搭配刚烤好的可颂；傍晚陪着她在阳台看日落，听她叽叽喳喳分享白天逛遍城市街巷的趣事。
苏沅也渐渐褪去了过往的紧绷，会耍赖让程烨做饭，会拉着他看搞笑动画，偶尔还会恶作剧般在他泡茶时偷偷加一勺糖，看着他无奈又纵容的眼神哈哈大笑。
平静的日子里，处理局传来了程末的最终处置结果。
因涉及多起故意杀人、非法进行基因实验等重罪，且造成极其恶劣的种族影响，被判处“能量剥离死刑”，剥夺所有异能后，在特制囚笼中自然消亡，以此告慰所有受害者。
消息是陆沉亲自来公寓告知的，彼时程烨正端着水果沙拉从厨房出来，听到结果的瞬间，脚步一顿，黑色的眼眸瞬间沉了下去，手里的玻璃碗微微晃动。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能让人感受到他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有恨，有释然，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