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专门盯着那些不该被掩盖的事。
而现在,她把他拉进了同一个战壕。
会议继续。
陈岚开始讲证据链重构的方向,语气专业,滴水不漏。她说财政局A区账目异常,资金流向多个空壳公司,最终汇入境外账户;说刘庆名下的审计顾问身份涉嫌伪造资质;说开发区拆迁补偿款存在重复申报现象。
每一条,顾轩都听过。
但她说得不一样。
她提到了一笔七年前的专项资金拨付记录,编号尾数是“0723”,审批人签章模糊,但电子留痕显示操作IP来自市府内网。
顾轩猛地抬头。
那是他妻子生前最后经手的一个项目。
当时她就说账不对,可报告交上去第二天就被撤了,人也被调去档案室。三个月后,车祸。
他一直以为是意外。
现在看来,不是。
陈岚的目光扫过来,淡淡地,像风掠过水面。
没有停留,也没有回避。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在告诉他:我查过她的事。
我也知道你们不是偶然相遇。
会议室空调嗡嗡响,有人翻纸,有人记笔记。没人察觉这短短几秒的眼神交汇里,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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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轩低头,手指在桌下蜷了蜷。
他想起昨晚那串被送回来的珠子,裂口像嘴,嘲笑着他的无力。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是一个人在查。
对面这个女人,可能比他更早盯上了这条线。
散会时,天已经晴了。
云层裂开一道口子,阳光斜斜切进走廊,照在审讯室门口的地砖上,一半亮,一半暗。
其他人陆续离开,脚步声远去。
周临川最后一个起身,左手虎口的疤痕在光线下格外显眼。他走到顾轩旁边,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文件夹递过来。
“你那份材料,少一页。”他说,声音哑,“我帮你补了。”
顾轩接过,翻开,果然多了一页扫描件——是九八年灾款拨付流程图,其中一栏写着“签字人:顾振国”,字迹清晰。
他父亲的名字。
可这东西不该存在。纪委早就封了原始档案。
他抬头看他:“你从哪弄的?”
周临川嘴角扯了下,没笑:“有些事,死了的人记得比活人清楚。”
说完,转身走了。
顾轩站在原地,手里攥着文件,心跳快了一拍。
这两人,一个用银匙敲暗号,一个送禁忌资料。
都不是偶然。
他转头看向审讯室。
陈岚还没走,正收拾包。银匙被她收进内袋,动作利落。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他问。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那你为什么选现在出手?”
“因为有人开始碰你的底线了。”她声音低了点,“当他们敢把死者的遗物送回来,不只是威胁,是在提醒我们——她的死,从来就不是终点。”
顾轩沉默。
她走过来,离他两步远,压低声音:“我不是来救你的,顾轩。我是来确认——你还值不值得联手。”
“现在呢?”
她看着他,眼神终于有了点温度:“你回应了暗号,说明你没忘训练内容。但更重要的是……”她顿了顿,“你没在看到那串珠子后立刻发疯。你能忍,这就够了157。”
顾轩喉咙动了动。
她转身要走,却又停下。
“记住,接下来每一步,都会有人死。”她说,“别心软,也别回头。”
门关上。
顾轩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手里捏着那份多出来的材料,阳光照在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