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入膝盖,肩膀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起来,却连一丝哭声都不敢发出。
车厢内一片沉寂,只有嬴娡压抑的、细微的颤抖和紊乱的呼吸声。
覃荆云看着她蜷缩成一团、如同受伤小兽般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痛难当。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伸出手,带着十足的克制和小心,轻轻放在了嬴娡不住耸动的肩膀上。
掌心下的身体先是猛地一僵,随即那颤抖似乎更剧烈了些,但却没有躲开。
感受到她没有排斥,覃荆云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些。他沉默地等待了一会儿,见她情绪虽然低落,却并未失控,这才敢再进一步。他动作极其轻柔地,将那个冰冷而颤抖的身体,慢慢地、坚定地揽入了自己怀中。
嬴娡没有反抗,或许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或许是贪恋这绝望中唯一的一点温暖。她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依旧没有抬头。
覃荆云感受到怀中人的脆弱,心中百感交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沉痛的叹息。他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无奈和深深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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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娡啊……” 他唤着她的小名,语气里充满了无力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
“我堂叔那个人……他就是那样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要敲进嬴娡的心里,“他注定是给不了你任何东西的。他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他自己,他的前程,他那可怜又可悲的自尊。”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笃定:“他的心里,何曾真正放过任何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你……也是没有用的。”
这些道理,嬴娡何尝不懂?
她比谁都清楚覃松的自私和凉薄。
可是啊,人心就是这样奇怪。有些南墙,不亲自去撞一撞,不到头破血流,不到黄河亲眼看到那干涸的河床,又怎么会真正死心?又怎么会知道那彻骨的疼痛,足以碾碎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就是不甘心呐。
不甘心自己付出的真心被如此轻贱,不甘心那段过往成为她人生中一个无法跨越的污点。她总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或许……或许会有不同呢?
这下好了。
她亲自去验证了,用最惨烈的方式,将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和期盼都搭了进去,换来的果然是遍体鳞伤,和对方毫不掩饰的厌弃。
覃荆云的话,像是一把盐,狠狠地洒在了她血淋淋的伤口上,痛得她浑身痉挛。可这痛,却也带着一种让人清醒的尖锐。
她依旧埋首在他怀中,没有回应,但那无声的泪水,却更加汹涌地浸湿了他的衣襟。这一次,或许是真的……该死心了吧?
车厢内,嬴娡的泪水无声地流淌,覃荆云的话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是啊,道理她都懂。覃松的自私、凉薄,她比谁都清楚。可这颗心,它就是不听使唤啊!它就是愿意为了那个叫覃松的男人跳动,甚至卑微地捧到他面前,哪怕被他一次次扔在地上,用最不堪的方式摩擦、践踏。
覃荆云——她的小佳欣,看着她这副模样,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他知道言语在此时显得苍白,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将她搂得更紧一些,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温暖她冰凉的四肢。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冰冷的双脚,捂在自己怀里,又用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僵硬的手指,试图驱散那彻骨的寒意。
过了许久,久到嬴娡的颤抖渐渐平息,只剩下无声的抽噎,覃荆云才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
“娡儿,” 他唤她,语气沉重,“别去找我小叔了,好不好?”
他试图用最直白的话敲醒她:“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可他扎你啊!你懂不懂?在他那里,你得不到半点温暖,只会被刺得遍体鳞伤!他甚至……还不如赵老哥!”
提到赵乾,他的语气复杂:“赵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