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医清理了体内的蛊虫,本应在府内好好歇着的,可世子为了满足小丫鬟的心愿,强行拖着病体,带她来到河灯节。
他原以为世子只是有点在乎小丫鬟,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在乎。
虽说皇上下令要维稳河灯节治安,可他相信,要是世子不想来,谁也勉强不得。
明明最受不得冷的人,此刻却顶着凄风冷雨,眼底凝着焦灼,强撑着不肯挪步。
阿卓既心疼,又无能为力,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沈淮之想起某人像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说她怕水,看见水就心有余悸;
又想起她曾说,小时候失足落水,小伙伴们都四散奔逃,没人管她的生死。她拼命挣扎,大呼救命,最后陷入绝望和恐惧中……
所以,他怎么能走呢?怎么能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刻离开?
雨势渐大,风声渐紧,岸边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纸糊的灯面被水珠击得千疮百孔,不消片刻,便只剩下残破的骨架。
河面上,水波翻腾,浪涛奔涌。
那些承载着思念与心愿的河灯,连同水中残破的倒影,陆陆续续泯灭在翻滚的浪花中,转瞬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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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的雨丝打湿了沈淮之的发丝和睫羽。
火把被尽数浇灭,黑糊糊的河道上只闻人声,却已看不清身影。
那些人明显少了很多,随着雨势渐大,河中浪涛翻涌,即便水性再好,也无法抵御这大自然的力量。
又过了一会儿,跑到大下游捞人的营救人员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阿卓察觉到,沈淮之的身子抖得厉害,想来已是强弩之末。
“世子,走吧。”阿卓劝道。
可沈淮之还是一动不动,也不知他还在等着什么。
阿卓终于急了眼,大声道:“世子,已经过了救人的黄金时间,即便现在把人捞上来,也是死人了,所以,就别在心存幻想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阿卓知道此时的世子最忌讳什么,他就是想要刺激他一下,让他清醒清醒。
沈淮之的睫毛和发丝上都沾满了水珠,他闭了闭眼,良久才道:“扶我上车。”
原来他连步子都迈不开了。阿卓朝着阿东和阿西挥了一下手。
那两人赶紧上前,将沈淮之架回马车上。
虽然劝回了世子,可阿卓的心情却无比沉重——这意味着放弃,对一条鲜活生命的彻底放弃。
沈淮之浑身湿透,身子僵直,却还在说着,“再等等,看看还有没有人上来。”
阿卓又气又急,“世子,河里哪还有人了?都走了!全都走了!”
他不顾沈淮之的命令,直接扬起马鞭,驾着车在泥泞的路上行驶起来。
回去的路上,沈淮之的脑海里不断回旋着“黄金时间”这四个字,仿佛一把刀,把他的心都剜空了。
他抬手按住不住发颤的膝盖,指腹触及衣料下的湿冷,忽然想起阿卓前两天向他透露,说小丫头许了个心愿,所以很想去放河灯。其实,他本可以不来的,可他还是来了,却不小心把她带去了黄泉路……
忽然间,他只觉得喉咙苦涩,强行压下去的那腥甜再度上涌,这次,沈淮之终是没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就在沈淮之喉头泛苦,唇边血迹未干之际,林怀音正美美地泡着花瓣浴。
雾气袅袅,玫瑰相伴,温热的水如丝绸般将她紧紧包裹。
她如同出笼的小鸟,用着五音不全的嗓子,唱着不着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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