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图既破,笼罩落魂坡半月之久的厚重魔云终于彻底消散。
久违的阳光如金色的瀑布般倾泻而下,照亮了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与腐朽气息,正在被清风缓缓带走,取而代之的,是草木重现勃勃生机的清新,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希望。
龙丘帝国的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清扫战场。他们收殓同伴的遗体,脸上带着悲戚与庄严;同时,他们也清点着西项军遗留的物资,将俘虏集中看管。
随军的医官们在伤兵中间穿梭忙碌,草药的气味与淡淡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虽然胜利了,但代价同样惨重,战场上断折的兵刃与焦黑的土地,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大战的惨烈。
于勾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连续操控“八门生死阙”与“九重剑塔”,尤其是最后融合九剑、炼化伏魔丹,几乎耗尽了他的心神与力量。
梅菲儿和景明公主几乎同时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没事吧?”景明公主眼中难掩关切。
于勾摆了摆手,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无妨,但额角的虚汗却出卖了他的状态。
他看向西门白羽、玉临风等人,八位守阵者虽然也损耗巨大,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兴奋与敬畏。
他们亲眼见证并参与了一场近乎传奇的破阵之战,对于勾的深不可测有了更深的认识。
郑如山与宋佛西大步走来,两位沙场老将此刻也是激动不已。
郑如山对着于勾及其同伴,郑重地抱拳躬身:“于副统领,诸位豪杰!今日若无诸位鼎力相助,破此魔图无异于痴人说梦!我代表龙丘帝国三军将士,谢过诸位!”
他直起身,继续道:“西项军主力受创,粮草被焚,正是我军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宋将军,立刻整顿兵马,派出先锋骑兵,追击溃军,但切记不可孤军深入贺兰山。”
他的目光转向于勾,语气变得更为敬重:“于副统领与诸位朋友损耗过巨,请随中军行动,好生休养。后续战事,或许还需仰仗诸位。”
就在这时,昔金带着众弟子与车氏三兄弟回来了。他们身上带着夜行与厮杀后的痕迹,但眼神明亮。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们还俘虏了在行宫度假的西项国兴平公主,就是以她为人质脱离险境的。
车轼恭上前,对于勾和郑如山抱拳道,“我等误入西项行宫,幸得车师国先祖庇佑,寻回传国玉玺,方才感知到此处气姬的波动,立刻赶回相助。”
昔金将那块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玺取出,目光复杂地看向于勾:“没想到它会派上用场。”
于勾看着玉玺,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虚弱却清晰:“关键时刻,多亏了这道正统国运之力,稳定了魂晶剑塔,否则胜负犹未可知。昔金宗主辛苦了。”
这一刻,车师国残部与于勾这个神秘强者之间,建立起了一道无形的纽带。复国的希望,似乎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于勾取出那个小小的如意宝瓶,瓶中那颗鹌鹑蛋大小、表面流转着诡异光泽的伏魔丹,似乎在微微跳动。
“此物汇聚了镇魔图与万千怨魂的精华,虽被炼化,但邪性未泯,需妥善处置。”他沉声道,随即将其谨慎收起。
众人都明白,这东西既是强大的战利品,也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深夜,龙丘军大营举行了庆功宴,但气氛并不轻松。核心人物们都清楚,耶律星败逃,西项国未必会善罢甘休。
在属于自己的安静营帐内,于勾盘膝而坐,缓缓调息。他脑海中回想着那首脱口而出的《破阵子》,也回想着最后时刻,那冥冥中来自扬州方向的注视。
“消息……应该已经传回去了吧。”他心中默念,目光仿佛穿透了营帐,望向了东南方向。“龙狱祖师,您等待的时机,到了吗?”
而在数千里之外,扬州书院西街那间密室内,那位苍老的身影面前,一盏古旧的油灯灯焰,正凭空剧烈地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