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怎么办？
他原以为，自己是来观察一个“变数”，评估她的危险性。
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何尝不是在对方的棋盘上，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
萧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步步地走了下来。
他脸色灰败，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曾经那锐利如刀的目光，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黯淡。
“萧局！”队长连忙迎了上去，却在看到他表情的瞬间，心头猛地一沉。
他知道，自己这位以心志坚定、道心稳固着称的上司，彻底……垮了。
“撤……撤退……”萧然嘴里，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立即，全员撤退。将此地，列为最高级别的‘神域’禁区。封锁所有消息，任何人，不得再踏入此地半步，违者……按叛逃罪论处。”
他的声音，嘶哑而空洞。
说完这番话，他便再也支撑不住，由两名队员搀扶着，几乎是被拖上了车。
没有再看傅知言一眼，也没有再抬头看那扇窗户一眼。
特管局的车队，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却如同丧家之犬，仓皇逃离。
傅知言看着他们远去的车灯，眼神复杂。
他知道，从今晚起，玄门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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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秩序，在那片雷海降临的瞬间，就已经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而新的规矩，正在那扇紧闭的门后，悄然孕育。
……
与此同时，整个网络，彻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与沸腾。
如果说，之前人面魔蛛被雷劈的一幕，还只在小圈子里流传。
那么刚才，那场覆盖了半个云城的、没有任何气象预警的、璀璨到极致的金色雷暴，则被无数的手机、摄像头、行车记录仪，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神罚！这绝对是神罚！我住在云城西区，隔着几十公里，都看得清清楚楚！整个天都亮了！】
【官方辟谣说是‘特殊天气现象’，放屁！你家天气现象是金色的？还他妈带自动导航的？就对着那一块地方劈？】
【兄弟们！别猜了！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还记不记得灵神直播间被封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去处理一下垃圾’！地点，时间，完全吻合！】
【卧槽！卧槽！卧槽！所以说，灵神她老人家，不是在算命，不是在施法，她是在……执行天谴？！】
【我的天，我一直以为我关注的是个玄学主播，搞了半天，我关注的是雷神索尔本尊？！这也太硬核了吧！】
【神座护卫军全体集合！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粉丝！我们是信徒！是神只行走于人间的见证者！】
“灵神”这个词条，以一种史无前例的、碾压一切娱乐头条的姿态，瞬间登顶全球热搜榜第一。
她的身份，在亿万网民心中，已经彻底完成了从“大师”到“真神”的终极蜕变。
而此刻，这位被亿万人顶礼膜拜的“真神”，正盘腿坐在她那张一百块淘来的二手沙发上，手里端着一碗刚泡好的、热气腾腾的老坛酸菜面。
“嘶溜——”
她吸溜了一大口面条，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刚才那一记“雷法洗地”，对如今的她而言，消耗并不算大。只是净化了上万怨魂，让他们得以解脱，心中那股重生的戾气，倒是散去了不少。
手机在旁边嗡嗡作响，无数的信息和电话涌入，几乎要卡机。
陆晚灵看都懒得看，直接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她划开屏幕，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带着古朴剑纹的头像。
对话框里，一片空白。
她想了想，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转账。出场费，保护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一个亿，打我卡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