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拜，如神山倾颓，似江河倒灌。
张玄陵，龙虎山当代天师，玄门名义上的领袖。
他那从未向任何人弯下过的，高傲的脊梁，此刻，深深地，弯了下去。
对着，南城的方向。
对着，那个，他们之前还在肆意评判的，年轻女子。
整个茶室，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剥夺了，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光线，甚至，所有的，空气。
剩下的，只有，一片，让人窒息的，死寂。
和，深入骨髓的，冰寒。
石坚，那张，刚刚还因为萧辰的崩溃，而显得有些呆滞的脸，此刻，已经，彻底扭曲！
他眼中的茫然，迅速被一种，荒谬到极致的，愤怒所取代！
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天师！”
一声尖锐的嘶吼，划破了死寂。
“你这是在做什么？！”
石坚一个箭步，冲到张玄陵身前，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的脸上！
“你疯了吗？！”
“你是什么身份？你是龙虎山天师！玄门领袖！”
“你竟然，对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黄毛丫头，行此大礼？！”
“传出去！你让龙虎山的脸，往哪里搁？！你让我们整个玄门的脸，往哪里搁？！”
他咆哮着，唾沫横飞。
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心中，那股，几乎要将他理智吞噬的，荒诞感与，恐惧感。
- 然而，张玄陵，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只是，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那张，鹤发童颜的脸上，此刻，再无一丝，仙风道骨。
只有，一种，如死灰般的，平静。
他转过头，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状若疯魔的石坚。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很轻，很飘。
“石掌门，你还没明白吗？”
“什么？”石坚一愣。
张玄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知道萧辰，盗骨之事。”
轰！！！
这句话，明明，没有任何法力加持。
但落在石坚，秦局，和慧远大师的耳中，却不亚于，一道，毁天灭地的，九天神雷！
石坚那，伸在半空中的手指，猛地，一僵！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
瞳孔，在一刹那，收缩到了极致！
他，想起了萧辰，那副，失魂落魄的，惨状。
想起了，他那句，撕心裂肺的，“你胡说八道！”。
一个，可怕的，让他，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
“不……不可能……”
石坚的声音，在剧烈地，颤抖。
“那件事，是龙虎山的，绝密！当年，除了你们几个老家伙，根本，不可能有外人……”
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张玄陵，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个点头的动作，很轻。
却像一柄，亿万斤重的，巨锤，狠狠地，砸碎了，石坚，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秦局，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萧辰会崩溃！
那根本，不是被什么邪术，迷了心智！
而是，被人，一句话，戳穿了，内心最深处，最黑暗，最肮脏的秘密！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以为自己，穿着一身华丽的盔甲，却被人，一眼看穿，你盔甲之下，那腐烂生蛆的，血肉！
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不！
这已经，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