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花点头:“他已经带人牢牢看守使馆。”
“很好,我要你干扰他查案。”
姬瑶花不解:“使团对我们毫无用处,为何……”
“你只需听话。”
安世耿冷声打断,“最近你越发不规矩了。”
姬瑶花连忙低头认错。
安世耿满意地笑了,思绪回到前几日——蒙元绍敏郡主传来的密信,要求他协助遮掩使团案件,并许诺战马作为报酬。
战马他并不缺,但蒙元的支持至关重要。
在这西方大国、蒙元与大明的博弈中,安家想要分一杯羹,必须联合一方。
屋内再次沉寂。
姬瑶花不敢揣测他的心思,待她再抬头时,安世耿已消失无踪。
一夜平静,使馆毫无动静。
清晨,众人轮换用饭,林末早有预料——凶手不会这么快再度出手。
丕村,林末刚用完早膳回到别院,便接到通报说姬琼再次造访。
林末略显诧异——昨夜方至,今晨又来。
当姬瑶花被引入庭院时,她一袭素衣含笑而立,宛如寻常巷陌的女子。
只是眉梢眼角流转的风情,仍透出令人难以企及的妩媚。有事?
林末胸前的千年寒玉泛起凉意,将这份妩媚隔绝在外。莫非无事便不能寻林大神捕了?姬瑶花语带戏谑,身旁的捕快们识趣地退下。
两人对坐屋檐,晨光熹微中,姬瑶花突然传音:安世耿命我阻你查案。
他们在案中扮演何种角色?或者说——案子本就是他们所为?
你竟不意外?莫非早有所料?
安家不过众多嫌疑之一。林末语气平淡得近乎狂妄。
姬瑶花轻蹙蛾眉:切莫小觑此人,当心性命堪忧。她顿了顿,我不愿见希望就此断绝。
林末颔首示意明白。
以他如今的进境,假以时日安世耿亦不足惧。可知幕后主使?
见她摇头,林末起身道:暂离片刻,晚些陪你饮酒。话音未落已掠下屋檐。
待他远去,一道黑影悄然潜入六扇门驻守的别院。
内,皇帝眉间阴云未散。
早朝时群臣激愤,皆欲置白虎于死罪以平丘慈国之怒。
东厂督主曹正淳更是力主严惩,若非铁胆神侯周旋,恐已引发朝堂混战。
佛印静立君侧,暗叹皇权式微。
若圣上羽翼丰满,何至于困坐愁城?
佛印,你说林末能查出此事吗?朕给他的压力是不是太大了。
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
佛印略显惊讶:陛下从前可不会这般思虑。
是啊...皇帝轻叹,但这林末让朕感到不同...他看似无欲无求,反倒令朕生出忧虑。
毕竟朕竟找不到能束缚他的事物。语气中透着罕见的怅然,林末确实让他难以掌控。
对锦衣卫青龙等人,他可恩威并施。
对曹正纯,能予权柄为其所用。
佛印则因心系天下太平而效命。
唯独林末——贪婪却有度,正直藏私心,矛盾重重却光芒夺目,实在令 费解。陛下何必强求?佛印捻动念珠,有人如流云不可强留。
既已许诺为陛下效力,善用即可。
攥沙越紧,流失愈快。
皇帝闻言恍然。
他只需林末尽心办事,何须执着掌控?厚赏重赏之下,不信其不归心。今日朝堂上,皇叔竟破天荒站在朕这边。皇帝冷笑,他哪是顾念朝纲?不过怕东厂独大乱了他日后接掌江山的算盘。
佛印垂首不语。
伴君如伴虎,有些话外臣不该插嘴。
夜色渐浓,别馆屋檐上凉风拂面。
林末与姬瑶花对坐饮酒,六扇门众人隐于暗处警戒。你倒沉得住气。姬瑶花望着啃烧鸡的林末,真凶尚未落网,你就不急?
谁说我没办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