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投降。”
“无法为自己锻造出独一无二的价值,便宣称所有的价值都是平等的。这只是弱者在面对强者时,所能编织出的,最可怜的安慰。”
她看向梅耶尔,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失败的作品。
“‘一切可以是一切’?这不就是说,一切都无所谓吗?石头可以是武器,也可以是垫脚石,那石头的本质又在哪里?他今天可以是圣人,明天可以是野兽,那梅耶尔的本质又在哪里?”
“这只是在用可能性的狂欢,来掩盖他不敢做出唯一选择的懦弱!”
艾瑟瑞亚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周围正在消散的世界,都泛起了愉悦的涟漪。
“你还是老样子,我亲爱的‘深渊’。”
她转过头,看向那个充满攻击性的女人,脸上的笑容烂漫而天真。
“你总想把世界,把所有东西,都打造成一个固定的,永恒的,符合你审美的雕塑。”
“可你不明白吗?”
艾瑟瑞亚伸出手指,轻轻点在虚空之中。
“世界,是舞台啊。”
她指着梅耶尔,眼神亮晶晶的。
“他不是在选择懦弱。”
“他只是……终于学会了跳舞。”
深渊意志的眉头紧锁。
艾瑟瑞亚看着深渊意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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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皆允’强调的是行动的自由和道德的虚空,是一份沉重的许可。它告诉人们:‘你可以走任何一条路,但你必须独自承担路途上所有的荆棘与迷雾。’所以他们痛苦,迷茫,害怕走错。”
“但‘一切可以是一切’,超越了【允许】的范畴,进入了【本质】的领域。它意味着可能性是无限的,事物的本质并非固定不变。一块石头可以是一块石头,也可以是雕塑、是武器、是星球的一部分……”
深渊意志脸上露出轻蔑,她要去教训这位眷者。
“无聊的文字游戏!”
“用稍纵即逝的瞬间来麻痹自己,拒绝面对永恒的虚无!他终将……”
“嘘。”
艾瑟瑞亚回过头,伸出食指,在自己唇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天真烂漫的笑容。
但她的眼眸深处,那属于创世大律法的,绝对的秩序,一闪而过。
深渊意志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那由纯粹黑暗构成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波动,仿佛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遣返回了它应在的维度。
“别打扰他们。”
艾瑟瑞亚轻声说。
“这支舞,才刚刚开始呢。”
黑暗与深渊,彻底消散。
这个由“虚妄皇帝”构筑的,囚禁了梅耶尔无数个世纪的完美世界,也终于化作了最后的光点,消失在虚无之中。
空旷的走廊里。
梅耶尔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他的怀里,是两个莉莉安娜,和一个刚刚从那场宏大梦境中挣脱,脸上还带着泪痕与红晕的弥娅。
他的面前,是抱着书本,目瞪口呆,大脑彻底宕机的南丁格尔。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却又,什么都不一样了。
就在这一刻。
世界,在他的感知中,变了。
不再是物体的集合,不再是空间的延伸。
墙壁的冰冷,石砖的纹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远处传来的风声,乃至她们每一个人的心跳与呼吸……
这一切,都化作了最纯粹的,奔流不息的“信息”。
而他,就是承载这一切的“容器”。
一团“火”,在他的灵魂最深处,被点燃了。
它没有温度,没有颜色,没有形态。
它就是纯粹的“无”的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