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看着它埋头咀嚼,才拍了拍马脖子转身离开。
斩马刀在腰间磕碰着石阶,惊起檐下筑巢的燕子,鸟儿扑棱棱飞起,在暮色中盘旋两圈,又落回巢中叽叽喳喳地叫着。
不过一个时辰,林母已在堂屋摆好饭菜。
灶房飘来的香气填满了整个院子,新采的山菇炖鸡盛在粗瓷大碗里,汤汁泛着油亮的光泽,鸡块炖得软烂脱骨,山菇吸足了汤汁,在烛光下透着饱满的色泽。
桌上还多了碟青木城带回的桂花糕,米白色的糕体上撒着金黄的桂花碎,甜糯的香气混着饭菜香,勾得人食欲大开。
“快洗手吃饭!”
母亲的声音带着笑意,她解下围裙搭在椅背上,围裙上沾着的面屑簌簌掉落,“一路颠簸,定是饿坏了。”
“这次多亏了娘的匕。”
林邑川拿起筷子,夹起块炖得软烂的鸡肉,特意避开父母探究的目光,“那邪修想反扑丢黑球,若不是娘的匕快了半分,怕是要被他自爆伤着。”
他的声音渐低,想起黑球里扭曲的孩童面容,喉头突然有些紧,便低头扒了口饭,饭菜的温热稍稍压下心头的涩意。
林父将酒碗重重顿在桌上,溅出的米酒在木纹里洇开,形成一小片浅褐色的痕迹。
“都怪爹没用!”
他懊恼地拍了下桌子,木桌出“哐当”
一声轻响,“练了一辈子刀,连个邪修的骨头都劈不开,还得靠你们娘俩护着。”
强有力的大手不自觉攥紧了筷子,指节泛白,“以后遇到修仙者,我和你娘就躲在你身后,绝不给你添乱,省得拖你后腿。”
“说什么胡话!”
林母立刻放下筷子,银簪在烛火下轻轻晃动,反射出细碎的光点,“咱们是一家人,哪有躲在后面的道理?当年你在边关剿匪,我不也跟着你给伤员包扎、烧火做饭?如今遇到邪修,自然要一起面对。”
她夹了块鸡肉放进丈夫碗里,语气带着嗔怪却满是坚定,“再说你那斩马刀劈山裂石都不在话下,真动起手来,未必比谁差。”
“以后遇到危险,”
林邑川抬起头,目光在父母脸上逡巡,认真地说,“爹、娘在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助攻,我来主攻。
咱们配合着,总比单打独斗强。”
烛光映在他眼里,闪烁着少年人独有的坚毅。
林父看着儿子,突然笑了,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好!
就听你的!”
当大丰城的更夫敲过初更,夜色已浓得化不开,林邑川的小院里已亮起昏黄的油灯,光芒透过窗纸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映出树枝摇晃的影子。
林邑川捏着那枚沾着暗褐色污渍的储物袋,指尖触到袋口处残留的阴冷灵气,像是有冰碴子在皮肤上游走,不禁皱紧眉头。
这是从青面人腰间扯下的物件,皮革表面用不知名兽皮缝制,摸起来粗糙坚硬,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散着淡淡的腥气。
他运起灵力灌入袋口的认主符文,只听“滋啦”
一声轻响,符文在灵力冲击下化作黑灰散去,带着一股焦糊味飘入空中。
袋内景象随之在灵识中展开:一百块下品灵石码在储物袋底层,其中三块已呈现灰白色,几乎感受不到灵气波动,摸起来也比其他灵石更凉硬。
十几张低级符箓叠放在灵石上方,火球符的朱砂纹路歪歪扭扭,有的地方颜色深浓,有的地方却浅淡得几乎看不见,显然是画符时灵力不稳所致;
冰箭符的靛蓝色料甚至沁透了符纸背面,将下面的符箓染上一片模糊的蓝渍,纸质粗糙脆,轻轻一碰就掉渣,显然是粗制滥造之物。
他试着激活一张火球符,指尖灵力注入后,掌心腾起的火苗仅如豆粒大小,微弱得随时会熄灭,还没飞出三尺便化作青烟散去,连空气都没加热几分。
两瓶贴有“食丹”
标签的瓷瓶滚落在符箓旁,瓶口用蜡封着,透着一股陈旧的谷香。
林邑川小心翼翼地揭开蜡封,倒出十粒灰扑扑的丹药,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