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东方毓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太皇太后榻前。
亲自试药喂粥,言行举止间虽仍带着些许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疏离。
但那份清晰的关怀却做不得假,让太皇太后欣慰不已,精神也一日好过一日。
然而,眼见老人身体渐愈,东方毓便开始婉转提出想回府居住的念头。
起初,太皇太后一听便蹙紧眉头,连连摇头。
“不可不可!你才刚清醒,身子骨还弱,府里那些下人哪里及得上宫里伺候得周到?就在宫里住着,陪皇祖母说说话。”
东方毓只好耐心解释,说自己需要回到熟悉的环境,或许更有助于恢复记忆,言辞恳切。
太皇太后却只是拍着他的手:“毓儿乖,宫里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皇祖母都给你寻来。”
几次软语请求无果后,东方毓不得不拿出些手段。
他不再如之前那般殷勤周到,反而变得有些恹恹的。
对着再精致的御膳也食欲不振,望着宫墙外的方向出神,甚至夜里也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太医来诊,只说是思虑过度,心有郁结,需舒心静养。
太皇太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叹着气,终究是妥协了。
得到首肯,东方毓眼中那点郁结瞬间一扫而空。
虽极力克制,但那亮起的眼神还是让太皇太后又好气又好笑,点着他的额头笑骂了一句。
“你个小没良心的。”
第二日,清晨的微风带着凉意拂过寂静的宫道长街。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徐徐驶过,车身覆盖着昂贵精美的丝绸。
窗牖垂着淡蓝色的绉纱帘幕,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马蹄嘚嘚,敲击着青石板路,清脆而规律。
马车内,东方毓慵懒地斜倚在软垫上。
昨晚他成功地从太皇太后那里套出了关键信息。
作为备受宠爱的东方家世子,他出入皇宫根本不需要腰牌!
简直是刷脸通行,连宫门落锁的时间都限制不了他。
但为了避免洗心革面后,侍卫认不出的尴尬,他还是从太皇太后那里讨要了一块象征性的金质腰牌。
今日天气晴好,一如东方毓此刻的心情。
他为此特地起了个大早,吩咐绿漓准备了毛笔、上好朱砂和黄纸。
马车行驶得异常平稳,丝毫不影响他行云流水般在黄纸上绘制符箓。
笔走龙蛇,朱砂殷红,一道道蕴含道法真意的符文跃然纸上。
绿漓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惊呼。
“世子,您什么时候学会画符了?而且画得…画得好像真的一样!”
她从未见过清醒后的世子展露过这样的本事。
东方毓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什么叫好像真的?
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平安符,他从小画到大,闭着眼睛都能画得分毫不差!
他随手拿起一张画好的符,熟练地折成三角形,塞进绿漓手里:“喏,贴身带着,保平安的。”
绿漓看着手中小巧的符箓,虽然觉得平安符该去庙里求才灵验。
但毕竟是世子亲手画的,也不好推辞,便小心翼翼地将其塞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先不回将军府。”
东方毓收起笔墨,将画好的符箓整齐叠好,放进自己腰间一个精致的锦囊里。
“去街上逛逛。”他扬声叫停了马车,动作利落地一跃而下。
在繁华的闹市里坐马车,那还逛个什么劲儿!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甜入心扉的冰糖葫芦咯!”
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吸引了东方毓。
他快步上前,拿起一根红艳艳的糖葫芦就塞进嘴里。
难怪所有的电视小说里,只要穿越必定少不了冰糖葫芦。
“果真比现代做的好吃多了。”
“世…唔…”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