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居然换了一身上好的料子,这锦袍做工精致。
若非它那怪异僵硬的吸食动作和散发出的淡淡死气。
在昏暗光线下,乍一看还真会以为是哪个有特殊癖好的世家公子哥,受不了佛门斋食才会半夜出来偷吃活鸡!
东方毓瞬间精神百倍。
什么头晕,什么饥饿,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得叫嚣起来。
“好家伙!居然混进寺庙里来了?还在佛门清净地开荤?”东方毓压低声音,又惊又喜,“看来这世界的僵尸不怕佛光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个从不离身的小挎包。
作为一个敬业的天师,吃饭的家伙必须随身携带,他迅速从里面掏出了一件东西——墨斗!
墨斗,木工用以画线的工具,但在道法中,因其蕴含“规矩”与“正直”之力。
线条笔直如尺,蕴含至阳罡气,乃是克制僵尸邪祟的利器!
弹墨线于其身,可造成灼伤并极大限制其行动。
他原本没指望这么快又能遇上这宝贝,包里只有这墨斗线可用。
“以后得多备点黑驴蹄子、糯米、镇尸符什么的。”他一边想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墨线浸饱墨汁。
眼看那僵尸吸干了鸡血,随手将干瘪的鸡尸丢进草丛,满足地咂咂嘴,准备离开。
东方毓看准时机,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蹿出,手指飞快地勾动墨线。
“啪!”一声极其轻微的弹响!
饱含墨汁的棉线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精准地抽向僵尸的后背。
“嗤啦!”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肉上的响声。
僵尸那身昂贵的锦袍瞬间被灼破一道口子,露出的青灰色皮肤上出现了一道焦黑的、冒着丝丝白烟的线状伤痕!
“嗷!”僵尸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行动明显变得迟滞僵硬!
它猛地回头,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惧和暴戾的光芒,死死盯住了偷袭它的东方毓。
“哈喽,尸兄!”
东方毓低笑一声,手下不停,墨线如同灵蛇出洞,再次弹向它的双腿,试图将它绊倒。
那僵尸显然对这东西畏惧至极,怪叫一声,竟然不顾形象地一个懒驴打滚,极其狼狈地躲开了这一击!
它不敢恋战,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也顾不上什么优雅姿态了。
一蹦一跳,以最快的速度,慌不择路地朝着寺庙最深处、最为僻静的那个方向逃去。
速度快得惊人!
东方毓岂肯放过,立刻拔腿就追。
可他对寺中路径完全不熟,几个拐弯就跟丢了目标,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僵尸的身影消失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
“啧,又让它跑了!”
东方毓懊恼地跺了跺脚,看着地上破碎的衣料,心疼得直抽抽。
多好的研究样本啊!
那僵尸一路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逃回了那座种满三角梅的僻静别院。
它不敢走正门,又是笨拙地翻墙而入,落地时发出一声闷响。
它战战兢兢地立在主人寝房的窗外,像一根僵直的木头,一动不敢动。
屋内寂静无声,主人显然还在安睡。
它委屈极了,被人用奇怪的黑线打了,新衣服也破了,还差点被抓走。
可它更害怕的是主人明明警告过它“下不为例”。
它却后脚就溜出去偷吃,还差点惹来大麻烦!
如果此刻吵醒主人,它怀疑自己真的会被盛怒的主人拆成碎片。
于是,它就这么直挺挺地、惶恐地站在窗外,等待着天明,等待着未知的惩罚。
第二天一早。
当那名身着流云墨袍的男子醒来时,看到的便是僵尸直挺挺跪在床前。
双手高高举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藤条,一副标准的“负荆请罪”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