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献祭所剩无几的寿元,为她强行打开一条生路,真是情深义重啊。”
东方毓缓步上前,语气平静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鬼妻芸姑,此刻应该已经逃回寒山寺那间厢房,躲进那个写着‘吾妻之位’的牌位里了吧?”
上官文谦原本因耗尽心力而煞白的脸,在听到“寒山寺”和“牌位”这几个字时,骤然变得死灰一片,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东方毓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缓缓说出了一句让他彻底坠入深渊的话:
“可惜,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留后手。”
“早在白日前去探查时,我就在那牌位底座之下,用自身精血,画下了一道独门的镇压符。”
“现在,那里对她而言,不再是温床,而是进去就再也出不来的囚笼。”
“我并没有那么好说话。”东方毓的声音在荒凉的乱葬岗上显得格外冰冷。
“折磨鬼魂的方法,我至少有一万种。你若不想她受尽苦楚,魂飞魄散前还要经历炼狱般的煎熬,最好想清楚。”
上官文谦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涔涔而下,瞬间浸湿了散乱的鬓发。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极致的仿佛是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让他无法呼吸。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芸姑在各种残酷刑罚下痛苦哀嚎的画面,那种想象比他自己承受痛苦更让他肝胆俱裂。
他背叛师门,舍弃自我,甚至谋夺他人身份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芸姑吗?
如果芸姑在他眼前被折磨到魂飞魄散……那他所有的牺牲和罪孽,还有什么意义?
忽然间,他像是被彻底抽走了所有力气,支撑着他的那股偏执的疯狂瞬间瓦解。
他瘫软在地,像个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孩子一样,毫无形象地、绝望地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充满了悲凉与悔恨。
东方毓并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明白,人有时候需要彻底宣泄掉心中那口支撑着自己的气,才能直面现实,吐露真言。
哭了许久,直到声音嘶哑,眼泪流干,他才终于缓过气来,用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道:
“其实……”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最大的秘密,“我根本不是上官文谦。”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一直保持冷静的东方毓也骤然挑眉,难掩惊诧。
他不是上官文谦?那真的上官文谦在哪里?
“你不是上官文谦?”东方毓沉声追问,“那你怎么能踏进上官家的大门,而不被识破?”
“因为……我们长得本就有些相似。”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认命后的麻木,“在寒山寺,我偶遇了前来祈福的真上官文谦。他那时似乎心事重重,身边仆从也不多。我仔细观察,发现我们眉眼间确有几分相像,只需稍加装扮,模仿他的神态语气,便能像个八九分。”
“我和芸姑……本是城外清虚观的一对道侣,虽清贫却也恩爱。可天不怜见,芸姑患了重病,药石无灵,眼看就要命不久矣……我,我实在无法接受失去她,便违背了道家祖训,偷偷用了禁术,想将芸姑变成鬼,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痛苦地闭上眼:“师傅发现后,勃然大怒,斥我走入邪道,将我逐出了师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打听好了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常走的路线,特意制造了一场偶遇。那时真的上官文谦似乎正惹了些什么麻烦,有意低调,后来我便寻机取而代之,顺理成章地成了上官文谦。”
“那真正的上官文谦人呢?”东方毓的声音带着寒意。
他瑟缩了一下,低声道:“在……在寒山寺佛像底下,有一条废弃的密道,他就在里面。”
“那之前的阴婚,又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