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欧阳明净的万花楼之约,东方毓内心是一百个不情愿。
但奈何绿漓将他看得实在太紧,养伤期间几乎毫无自由可言,相比之下,出门赴约反倒成了他能喘口气的机会。
他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雅座,欧阳明净早已在座,神情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一见到东方毓的身影从楼梯口出现,便立刻起身相迎。
如今的东方毓,对万花楼已是“一回生二回熟”。
他径直走到雅座的雕花围栏边,俯瞰着一楼舞台上的轻歌曼舞,身体随着悠扬的乐声不自觉地轻轻摇摆,紧绷了多日的神经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得以放松。
他心中暗忖,人生难得穿越一回,既然身处这烟花繁华地,是该好好体验一番,及时行乐。
欧阳明净看着他这般随性自在的模样,与往日痴傻或冷厉的形象截然不同,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一抹真实带着欣赏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他发觉,自己似乎是真的开始打从心底里,被眼前这个鲜活独特的人所吸引。
“毓儿,”欧阳明净递过一杯色泽清亮的酒液,语气温和,“万花楼新来了一位西域的酿酒师,据说酿的葡萄酒乃是一绝,你尝尝看。”
“白葡萄酒?”东方毓接过镶嵌着宝石的琉璃杯,好奇地打量着杯中微微晃动的琥珀色液体。
举杯凑近鼻尖轻嗅,一股混合着花果清香的醇厚气息沁入心脾。
“嗯,确实很香。”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滑,初入口是清爽的果酸,随即甘甜的余味在舌尖蔓延,口感层次丰富,醇而不烈。
“嗯,不错。”东方毓放下酒杯,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句,随即切入正题,“说吧,找我来,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讨?”
“不急,好事成双,再饮一杯。”
欧阳明净笑容温润,再次执起酒壶,将他面前的空杯斟满。
趁着东方毓心情似乎不错,欧阳明净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今晚的重点,语气尽量显得平静而郑重:
“我家中商议后,已初步选定了一个黄道吉日,不日便将备齐聘礼,正式前往贵府……提亲。”
“What the fuck?”
东方毓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句标准的英文国骂。
幸好他刚才那口酒已经咽了下去,否则非得直接喷欧阳明净一脸不可,他猛地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欧阳明净虽听不懂那句古怪的话,但东方毓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惊愕、随即转为极度不爽的表情,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毓儿,你我的婚事乃是先皇御赐,名正言顺,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试图用温和的理由解释,稳住局面。
“赐你妹!板他奶奶的钉!”
东方毓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冲上了天灵盖,哪里还管他什么皇家的颜面、家族的规矩。
现代人的灵魂让他对这种包办婚姻深恶痛绝,况且他还是一个大男人,上他家去提亲?怎么不上天?
“小爷我前几天给你点好脸色,你丫的这是拿来当颜料,准备开染坊了是吧?蹬鼻子上脸的。”
他越说越气,猛地站起身,由于动作太大,甚至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周围的雅间似乎都安静了一瞬,不少好奇的目光投射过来。
欧阳明净被他这连珠炮似的粗俗却又气势十足的怒骂给震住了。
脸上温雅的笑容彻底僵住,一阵红一阵白。
他身为王爷,何曾被人如此当众粗鲁地辱骂过?尤其是还被骂得如此新颖别致。
“你……你不得如此放肆!” 欧阳明净也动了怒,霍然起身,声音沉了下来。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是圣旨赐婚,岂容你如此儿戏诋毁!”
“去他妈的父母之命!去他妈的媒妁之言!” 东方毓直接怼了回去。
“那是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