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流放到哪里去?难道是闽南不成? 他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
听说那边现在叫广东,美食遍地,风景如画,气候温暖湿润!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公费旅游度假!也太便宜那个人渣了!
绿漓虽不懂他那奇怪手势的含义,但看他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和那忿忿不平的眼神,便知世子对这个结果极为不满意。
她连忙详细解释道:“世子息怒!您有所不知,上官文谦被流放的地方,并非富庶之地,而是戈疆!”
她顿了顿,语气里都带着恐惧,继续描述那片不毛之地。
“那戈疆,乃是帝国西北边陲最苦寒荒凉之所,终年狂风卷着黄沙遮天蔽日,放眼望去只有无尽的荒漠与戈壁,寸草不生。水源比金子还要珍贵,往往要走数十里才能找到一点咸涩的苦水井!食物更是极度匮乏,只有少量难以下咽的粗粝干粮,甚至听说饿极了,连蜥蜴、沙鼠都要生吞活剥!”
“那里夏季烈日能将石头烤裂,冬季寒风如同刀子,能生生将人冻成冰雕!而且环境恶劣疫病横行,被流放到那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活不过三年!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地狱。许多被判流放的罪囚,宁愿当场请求斩首,来个痛快,也绝不愿去那里受那无穷无尽的折磨!”
听着绿漓这番绘声绘色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描述,东方毓脸上的不满渐渐消散,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
是啊,有时候,漫长而绝望的折磨远比干脆利落的死亡,更能偿还深重的罪孽。
想到上官文谦将在那片毫无希望的绝境中,为他残害的那些无辜孩童日复一日地承受饥渴、病痛与自然的酷刑。
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耗尽生命,钝刀子割肉,或许才是对恶魔最好的惩罚。
这让他沉重了许久的心情,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近乎残酷的平静。
而上官云珠和那名断手后奄奄一息的管家,被僵尸兄如同扔破麻袋一般,毫不客气地捆绑在一起,直接丢在了上官王府气派却此刻显得格外萧瑟的大门口。
守门的下人见到这般景象,连滚带爬地冲进府内禀告如今的当家主母王氏。
正堂之内,王氏端坐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上官云珠瘫跪在她脚边,发髻散乱衣衫沾满尘土,哪里还有半分往日贵女的仪态?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撕心裂肺:“母亲,您要为女儿做主啊!那东方毓他欺人太甚。他纵容那怪物羞辱女儿,还将女儿如同贱民般丢在府门口,这让我们上官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啊?他这分明是没把我们上官家放在眼里!”
她绝口不提自己绑架在先,只拼命渲染自己的委屈与东方毓的嚣张。
一旁的上官婉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和算计,立刻上前柔声细语,却字字如刀地煽风点火:
“奶奶,姑姑说得是啊。那东方毓仗着得太皇太后的宠爱,如今是越发跋扈了。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害了文谦哥哥,如今又这般折辱姑姑,这简直是把我们上官家的尊严踩在脚下反复践踏!若再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只怕这皇城里,再无我们上官家的立锥之地了。”
她刻意将东方毓的报复行为扭曲成对上官家整体的挑衅。
王氏听着哭诉与挑拨,握着茶杯的手指因极力压抑怒火而剧烈颤抖,指节泛白,杯中的茶水漾出涟漪。
她猛地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眼中寒光闪烁?
“够了!” 她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放心,这笔账记下了!我们上官家,还没到任人揉捏的地步。东方毓别想好过!”
刻骨的恨意在她心中蔓延,如同一株剧毒的藤蔓,悄然滋长。
就在上官家阴云密布,暗流涌动之际,皇城迎来了普天同庆的盛事!
南北两境,竟在相近的时间,双双传来捷报与求和国书!
这无疑是给皇帝给整个皇城打了一剂强心针,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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