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一个字,没有任何威胁的词汇,却比任何酷刑的恐吓都更令人胆寒。
那其中蕴含的意味很明显:若有一字虚言,即刻魂飞魄散。
东方毓的魂体在威压下微微颤抖,大脑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他必须编造一个无法被立刻证伪,且能将自己与“找到东方毓”这件事深度绑定的理由。
“我与他的魂魄,有过短暂的交集!”
他急中生智,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浮,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急切。
“就在不久前,我们的魂魄在这片混沌中意外相遇,碰撞了一下!我们简单交流了几句。”
“他说,如果他遭遇不测,遇到一个叫端木熙的人来寻他,务必让我跟你一起去找到他!”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观察着端木熙的反应。
可惜那张俊美绝伦却冰冷如雕塑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紫眸深邃依旧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心脏狂跳,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织,并尝试加入更专业的设定以增加可信度:
“所以,因为那次碰撞,我身上残留了一丝他魂魄的独特气息!只有我,能模糊地感应到他此刻可能存在的大致方位。”
“你力量虽强,但搜寻依靠的往往是强大的神识覆盖或血脉感应,对于这种细微同源魂魄碰撞后产生的特殊联系,反而不如我这种载体敏感!”
他紧紧盯着端木熙,这是他在最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将自己定位成一个不可替代的“活体雷达”,一个因意外而形成独一无二的导航仪。
端木熙沉默着,紫眸中的冰冷并未消融,但那股随时准备将他碾碎成虚无的压迫感,似乎收敛了一丝。
显然,这个说法虽然听起来有些离奇,但涉及到魂魄这种玄之又玄的领域。
尤其是关乎他的毓儿,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宁可信其有,不愿错杀这渺茫的线索。
“证明。”端木熙再次开口,依旧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证明?这要怎么证明?东方毓心里叫苦不迭,他上哪里去变出一个“东方毓”来证明?
难道要他说“我就是东方毓,你快看我!”恐怕话还没说完,就被当成失心疯的野鬼给扬了!
就在他急得魂体都快冒烟时,他猛地想起之前端木熙是朝着某个特定方向疾驰而去。
那里一定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心一横,赌了!
他伸手指向端木熙之前目光锁定的那个方向,用尽毕生演技,装出努力感应后无比肯定的模样:
“那边!我感应到的方位,就在那边。虽然还很模糊,受到此地混乱气息的干扰,但大致方向绝不会错。你带着我,越靠近他,我的感应就会越清晰!”
他一脸真诚地紧盯着端木熙,魂体因紧张而微微闪烁,生怕对方那双诡异的紫眸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和破绽。
这是他唯一的生机了。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哪怕是以这种荒谬可笑的身份、顶着这具自己都自卑的皮囊,远远地看着他,直到找到真正能解救自己、回归身体的机会。
端木熙的紫眸微微眯起,似乎在精密地权衡这个陌生魂魄话语中的每一句话。
他确实在那个方向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让他灵魂深处为之悸动的波动。
那感觉与他熟悉的毓儿魂魄本源有些相似,却又掺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异样,这也正是他方才前往探查的原因。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连鬼界的阴风都为之凝固。
终于,端木熙周身那令人恐惧的威压缓缓收敛,但他并没有流露出丝毫信任或松懈。
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走。”
没有承诺,没有保证,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话音刚落,一股冰冷刺骨、蕴含着绝对掌控力量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