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净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抚摸着东方毓温热却缺乏生气的脸颊,指尖流连在那细腻的肌肤上。
触手所及的温热,却无法掩盖其下灵魂被禁锢的死寂。
这麻木的触感,让他恍惚间想起了中元节那夜。
一道清瘦却坚定的身影手持柳树枝,以决绝的姿态挡在了他的身前。
眉宇间带着凛然正气,动作行云流水,最终一条树枝荡清邪祟,还有那块甜入心扉的麦芽糖。
那个鲜活生动、带着人间烟火气的东方毓,与眼前这个虽然听话却如同精致瓷器般了无生气的存在,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强烈的对比与割裂感,让他火热的头脑瞬间冷却了几分。
他凝视着东方毓空洞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往日的影子,却只看到一片被强行压制下的沉寂。
一股莫名的空虚和失落感,悄然取代了部分成功的喜悦。
他低声呢喃,像是在问东方毓,又更像是在叩问自己扭曲的内心:
“这样像木头般没有喜怒,没有回应,只会听从指令的毓儿,真的……是我所期待的吗?”
这低声的呢喃,隐隐揭示了他内心深处,连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矛盾。
他渴望的是那个鲜活的能与他产生真实情感共鸣的东方毓,而并非一具仅仅被术法操控的完美空壳。
然而,这片刻的动摇很快又被更强烈的占有欲和即将彻底拥有的执念所覆盖。
他对自己说:无论如何先让他完全属于我。只要他属于我了,总有办法……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刻意忽略了达成完全属于这一过程本身,就是对那个原来样子最彻底的摧毁。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莫名的空虚与动摇,刚想将锦盒中的母虫取出,进行下一步更深的控制。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声,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它精准无比,并非射向欧阳明净本人,而是铎的一声,直接射穿了他手中那个至关重要的锦盒,并将它死死地钉在了不远处的木质柱子上。
盒盖被巨大的力道震开,里面的母虫似乎受惊,剧烈地扭动了一下。
欧阳明净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魂飞魄散,手上一空,心脏骤停!
他下意识地就想扑过去,抢回那被钉住关乎他所有计划的母虫!
然而,他脚步刚动……
“咻!”
又一支利箭如同毒蛇般射来,精准地钉在他脚尖前的地面上,箭尾剧烈震颤,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死死阻拦了他前进的路线!
欧阳明净猛地回头,循着箭矢来路望去,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
只见端木熙不知何时,竟如同索命的阎罗,悄无声息地屹立在房门之外。
夜色在他玄色的衣袍上流淌,覆眼的丝带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与肃杀。
他身侧,一名侍卫弓弦已然再次拉满,冰冷的箭镞闪烁着寒光,牢牢锁定了他,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紧急入宫了吗?
巨大的震惊袭击着欧阳明净。
事实上,那股控魂的邪力对端木熙而言,本身并不足为惧。
凭借他与东方毓之间牢不可破的魂契,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强行驱散。
但麻烦在于,他的感知告诉他,那股控魂邪力并非独立存在。
而是与另外一种更为阴毒、更为隐蔽的东西紧密地纠缠在了一起,如同跗骨之蛆,深植于东方毓的魂魄本源。
若不找出并解除那个东西,贸然驱散控魂术,恐怕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甚至可能伤及毓儿的根本。
因此,他必须布局,必须让这幕后之人亲自将那隐藏的东西暴露出来!
而这只母虫,显然就是关键。
端木熙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惊惶失措的欧阳明净身上过多停留,而是直接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