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的眉头紧锁。
他看着地图上那个巨大的红色圆圈，沉声说道
“在海上？这不可能。”
“我们市政厅下属的海洋生态监测部门，二十四小时都在监控东海海域的各项数据。”
“声呐、水质、生物活动频率……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现任何生物大规模聚集或死亡的异常现象。”
“秦局长，数据是死的，人是活的。”
林知音反驳道，她划动平板，调出另一份文件
“我调取了你们的监控数据，但我也顺便走访了旧城区码头的几十位老渔民。”
“他们告诉我，最近半个月，他们在近海的渔获，下降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网而归。”
秦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一边是显示“一切正常”的官方数据，另一边是渔民“颗粒无收”的现实。
这两者之间巨大的矛盾，指向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有人在数据上动了手脚。
“我靠！这不就是说，有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整个东海的鱼都给偷光了。”
“还顺便黑了你们的系统，告诉你们今天天气不错？”
正在用牙签剔牙的萧衍一针见血地总结道。
秦峰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走！我们亲自去海上看看！”
……
镇武局最高规格的“镇海号”高速巡逻艇，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在海面上划开一道白色的浪花。
艇上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本应是鸥鸟翔集、鱼群跳跃的近海，此刻却死一般寂静。
海面平滑如镜，看不到一丝波澜，更听不到一声鸟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却不是海鲜的鲜味。
“哇，这里好安静哦，连海鸥都没有。”
陆夭夭抱着可乐，好奇地望着空荡荡的天空和海面。
“报告”
林洞抱着他的精密仪器，眼神充满了紧张
“不符合生态学规律，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概率是灾难性生态事件的前兆，我们现在返航的生还率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艘挂着市政厅海洋管理部门旗帜的船只从远处缓缓驶来。
秦峰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对着通讯器冷冷地说道
“接过来。”
一名挺着啤酒肚，满头大汗的中年官员带着十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登上了“镇海号”。
“哎呀，秦局长，您怎么亲自出海了？”
“这种小事通知我们一声就行了嘛！”
那名官员一脸谄媚地凑上来，想要跟秦峰握手。
秦峰根本没理他伸出的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王主任！我问你，这么大一片海域变成了死海。”
“你们海洋监测部门为什么一点报告都没有？”
“系统里还天天显示歌舞升平！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王主任被吼得一个哆嗦，脸上的汗冒得更厉害了，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秦……秦局长，您别生气，可能是……可能是我们的深海探测设备出了点故障，正在排查，正在排查……”
“设备故障了，难道人也瞎了吗？”
秦峰怒不可遏。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林知音忽然开口，声音清冷
“王主任，既然设备故障了，那想必你们有手动勘探的深海影像资料吧？”
“能否给我们看一下，你们船上最新的探测结果？”
王主任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这是我们市政厅的内部资料，按照规定，不方便对外展示……”
“老板，小心。”
林知音悄无声息地退到萧衍身边，低声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