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他知道,她并非真的需要答案,而是在寻求一种信念的共鸣。
“守不守得住,要打过才知道。”他重复了之前的回答,语气依旧平稳,“但臣在,剑在。”
顿了顿,他看着她的眼睛,补充道:“殿下的‘道’在,代州便在。”
林薇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清浅却无比真实的笑容。是啊,她的“道”在。为了这个“道”,她已倾尽全力,问心无愧。至于结果……尽人事,听天命吧。
她不再说话,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
一夜无话。
第二天,第三天……突厥大营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除了例行巡逻的游骑,看不到任何大规模调动的迹象。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城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斥候冒死带回的消息也语焉不详,只看到突厥大营似乎在大量砍伐树木,打造更多的攻城器械,但具体进度和计划,无从得知。
“默啜到底在等什么?”张虔勖有些焦躁地在议事厅内踱步。
林薇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道:“他在等一个时机,或者……在制造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武器。”
她想起默啜离去时那冰冷而残忍的眼神,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那个男人,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第四天,清晨。
薄雾笼罩着原野,能见度很低。
突然,一阵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号角声,如同沉睡巨兽的苏醒,从突厥大营的方向传来!紧接着,是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如同敲击在每一个守军的心脏上!
“敌军动了!”了望塔上的哨兵声嘶力竭地高喊!
林薇、李元芳、张虔勖等人第一时间冲上城楼。
透过逐渐散去的薄雾,只见突厥军阵如同决堤的洪水,再次汹涌而来!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在骑兵和步兵的前方,出现了数十架体型庞大、结构怪异的攻城器械!
那并非传统的云梯和攻城锤,而是一种类似于移动箭塔的庞然大物!,平台上站满了手持强弓的突厥射手!更令人心惊的是,在这些移动箭塔的侧面,还覆盖着厚厚的、浸过水的生牛皮,显然是为了防御守军的弓矢和火箭!
“是……是箭楼!”一名见识广博的老将失声惊呼,“突厥人怎么会造这个?!”
这些移动箭塔的高度,几乎与代州城墙平齐!一旦被推到有效射程内,上面的突厥射手将能居高临下,对城头守军形成致命的火力压制!届时,守军将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箭雨之下,连抬头都困难,还谈何守城?!
与此同时,大量的步兵扛着简陋却实用的云梯,簇拥在箭楼周围,如同蚁群般涌来。显然,默啜的战术是利用箭楼压制城头,为步兵攀城创造机会!
“好狠的算计!”张虔勖脸色发白。他们之前准备的很多守城手段,都是针对地面进攻和常规攀城,对这种居高临下的火力压制,准备严重不足!
林薇的心也沉了下去。她终于明白默啜这几日在等什么了!他在等这些专门为了克制代州城墙而打造的移动箭楼!
望着那如同移动堡垒般缓缓逼近的数十架箭楼,以及其后无边无际的突厥大军,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般袭来!
保卫战的序幕,在这一刻,被默啜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悍然拉开!
真正的血战,开始了!
“传令!”林薇猛地挺直脊梁,声音斩钉截铁,压下了所有的震惊与不安,“所有弓弩手,目标——敌军箭楼平台射手!‘连环弩’优先射击箭楼支撑结构和木轮!滚木礌石,准备打击攀城步兵!‘万人敌’……听我号令!”
“是!”众将领压下心中的惊骇,齐声领命。
李元芳上前一步,与林薇并肩而立,幽兰剑已然出鞘半寸,冰冷的剑锋映照着他毫无波动的眼眸。
“弩车!瞄准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