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白光和灰色地带僵持了大概半天。
这半天里，整个“行者道标”安静得吓人，只有能量脉络运行时低沉的嗡鸣，以及大家压抑的呼吸声。
王五负责清点物资，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算着账，脸皱得像颗苦瓜：“老大，能量储备只剩三成了，规则结晶耗得更快，照这个消耗速度，咱们这‘牛皮癣’最多再坚持两天就得‘欠费停机’……”
张元正就着零递过来的水，啃着一块干粮，闻言差点噎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比如咱们马上要中彩票了？”
“彩票是啥？”王五茫然。
“……算了，当我没说。”张元摆摆手，把最后一口干粮塞进嘴里，含糊道，“能量不够就想办法省，把所有非必要耗能都给我停了，照明用最低档，娱乐设施全关，取暖……呃，好像也没谁需要取暖。总之，一切为了续航！”
“好嘞！”王五苦着脸领命而去，那样子活像是要被割肉。
塔骨巡视完内环防御回来，汇报情况：“老张，内圈暂时没问题，就是兄弟们精神压力有点大，外面那玩意儿不声不响的，比真刀真枪干一架还瘆人。”
张元理解地点点头。未知的、缓慢逼近的威胁，往往比直接的攻击更折磨神经。他想了想，对塔骨说：“告诉大家，咱们现在成功卡住了BUG，正在跟‘服务器管理员’耗时间，谁撑得久谁就赢！让大家轮流休息，保持体力，说不定后面还得真动手呢。”
塔骨咧嘴一笑：“成！这么说大家就懂了！卡BUG嘛，咱们在行！” 这北地汉子显然觉得这个说法非常带劲，转身就去鼓舞士气了。
零一直紧盯着“虚空蛛网”监控法阵和规则导航仪，突然，她轻咦一声：“师父，有变化！”
所有人瞬间紧张起来，凑到法阵前。
只见外面那片白灰交织的区域，原本只是缓慢地相互侵蚀、扭曲，此刻却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那纯粹的白光部分，亮度陡然提升，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更加汹涌地试图淹没那不断制造逻辑错误的“灰色悖论区”。
“它加大‘查杀’力度了！”零快速解读着数据流，“它在调用更底层的规则权限，试图强行覆盖我们的悖论干扰！”
“效果怎么样？”张元眯起眼睛问道。
“我们的‘沙子’……还在起作用！”零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它虽然加大了力度，但我们的悖论因子像是……像是粘在鞋底的口香糖，甩不掉，抠不干净，反而因为它用力过猛，导致局部规则逻辑更加混乱了！你看那里——”
顺着零指的方向，只见灰色区域边缘，有一小块白光甚至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如同电路短路般的闪烁火花！
“哈哈哈！”张元乐了，“看见没？它急了！它真的急了！这说明咱们的路子走对了！它这套杀毒程序，对咱们这种‘流氓软件’没辙！”
尘在一旁观察着，语气却依旧谨慎：“它确实暂时无法有效清除‘悖论’，但如此强行提升功率，对能量的消耗是巨大的。它在用‘力大砖飞’的方式，试图碾碎问题。我们的静默力场已破，仅靠内部能量支撑，恐怕耗不过它。”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让刚刚升起的些许兴奋又降了下去。
张元也清楚这一点。他现在就像个躲在临时掩体后面，不断朝外面扔烟雾弹（悖论因子）的人，虽然暂时让敌人看不清、打不着，但敌人的炮火覆盖范围正在扩大，迟早会把他连同掩体一起扬了。
“不能光挨打不还手……”张元摩挲着下巴，眼神闪烁，“得想办法给它找点别的麻烦，分散一下它的‘算力’。”
他看向零：“零，咱们之前不是截留了一点那个‘星语回响’的波动频率吗？还有墨徒水晶球里记录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则碎片……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些‘信息垃圾’打包一下，伪装成正常信号，给它‘发送’回去？”
零瞪大了眼睛：“师父，你是想……给它‘灌水’？用无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