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无声滑开一角，两名身着纯黑劲装、面覆无脸面具的死士幽灵般出现在门口。
“黑冰台！”赵高的声音如同刮骨的寒风，对着虚空下令，“立刻！不计代价！启动‘枭影’路线！动用埋在那边的最高暗桩！给我刺穿九原的铁幕！我要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封诏书送到没有！扶苏是生是死！是死——也要把他人头给咱家提回来！活要——碎尸万段！”
“诺。”冰冷的应答如同两块寒铁摩擦。
死士消失，殿门再次合拢。
赵高急促地喘息着，焦躁如同无数蚂蚁啃噬着他的骨髓。他猛地转身，冲到御阶下的一个巨大沙盘前。沙盘模拟着关中到九原的千山万水。他枯瘦的手指急促地在代表九原的标记上点着，然后划过漫长的路线，最终停在咸阳西面的雄关——函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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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函谷……九原到函谷，最快骑兵急行也要五日以上！大军开拔……十日！蒙恬这头老狐狸若真反了，他必然急行军！他必然要抢时间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李斯！”赵高突然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下方一直垂首不语、但脸色同样铁青难看的丞相李斯，“你的兵符！调动函谷关所有守军！立刻！关闭关门！竖起吊桥！强弩上墙！滚石热油全部备齐！任何人！包括蒙恬亲至！没有陛下的亲笔手谕加盖玉玺……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开！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过来！”
李斯身体一颤，深深低着头，长袖中的手指死死握紧。他当然有兵符，可那兵符调动函谷守军……没有陛下（胡亥）加盖玉玺的手令配合……于理不合！可眼前这疯子……看着龙椅上那具空洞的木偶……李斯只觉得浑身发冷。
“赵……赵公，”李斯的声音艰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函谷关守将杨端和，性格刚愎，最重法度礼制……若无……若无陛下明确旨意，只凭调兵兵符……恐……恐难以慑服……”
“难以慑服？！”赵高的声音陡然拔高到了极致！尖锐的尾音在空旷大殿内回荡！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李斯面前，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李斯鼻尖上，一股混合着血腥与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就给他旨意！！”赵高狰狞地咆哮着，猛地转身一指龙椅上的胡亥！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在袖中猛地掐动一个诡异的法诀！
“陛——下！”赵高对着龙椅嘶声厉喝，如同命令一条狗，“给李丞相，给函谷关守将杨端和下旨——贼臣蒙恬、扶苏，勾连匈奴，叛国作乱！命杨端和死守函谷！擅开关者！格杀勿论！”
随着赵高的嘶吼，他五指剧烈拨动！
缠绕在胡亥身上的密密麻麻血线骤然绷紧！
龙椅上，“胡亥”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整个向上提起又狠狠压下！
“咯……咯……”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串古怪至极、仿佛朽木摩擦的声响。那颗僵硬的、被无数血线支撑的头颅，极其不自然地、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顿挫感，一寸寸地、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那空洞到没有一丝生气的死鱼般的眼球，“瞥”向了下方跪伏的李斯！
与此同时，一只僵硬的手（被血线提拉着）以一种扭曲怪异的姿态抬起，抓起御案上的玉毫，如同僵死的虫豸在纸上蠕动。
在赵高的狞笑注视和血线狂舞的操控下，一行歪歪扭扭、墨迹斑驳、如同被冻僵的毒蛇爬行般的诏书，在素帛上艰难“写”成：
朕谕：蒙、扶苏二贼勾匈叛国，杨端和死守函谷，擅开关者，诛三族。胡亥。
没有帝号，没有玺印（已被赵高藏匿掌控），笔迹如同鬼画符！
这就是新帝的“亲笔手谕”！
李斯看着那如同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字体，看着那诡异空洞的“皇帝”视线，看着赵高那张因全力操控而变得有些狰狞扭曲的脸，还有弥漫在整个大殿中无处不在的腥甜邪气……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