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率刚跳到35%的瞬间，反应舱的星髓壁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
林小棠的手指还悬在操作台上，指尖的虚拟屏“咔嚓”裂成蛛网。她听见一声非人的尖啸——不是机械故障，是来自神火碎片深处的、被压抑千年的“怒吼”。
“不好！”墨翟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反应舱中央，那团刚成型的紫金色能量球突然裂开。神火碎片像被激怒的蜂后，表面的龙脉凝胶寸寸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暗金符链——正是三年前在寂灭之眼拓印的“自毁铭文”！符链疯狂蠕动，像无数条毒蛇咬向混沌晶核。
“嗤——”
混沌晶核被撕开道血口。原本温顺的紫核此刻像块被戳破的琉璃，迸溅出星子般的紫芒。那些紫芒落地即燃，烧穿了实验室的地砖，露出下面刻满归墟古符的镇压阵。
“警报！能量冲击波78%！”监测台的警报声刺穿耳膜。
林小棠被气浪掀翻在地，巧手扑过来拽住她的胳膊：“小棠姐！”周铁的玄甲撞在控制台上，青铜剑“当啷”落地，他吼着去扶墨翟：“大人！应急阵呢？”
墨翟踉跄着扑向主控台。他的掌心按在“应急阵”按钮上，指节泛白——那按钮烫得像块烙铁。
“启动不了！”他声音发哑，“自毁铭文切断了能量回路！它在反向吞噬龙脉能量！”
反应舱里，神火碎片的尖啸越来越近。林小棠挣扎着爬起来，看见那团紫金能量球正在崩解，神火的金芒与混沌的紫芒互相撕咬，像两头咬住对方喉咙的野兽。最恐怖的是，被撕裂的混沌晶核里涌出黑色雾气——那是被污染的混沌煞气，正顺着通风口往实验室外蔓延。
“师父！”巧手拽住墨翟的衣角，“防护阵要撑不住了！”
墨翟抬头，看见实验室穹顶的星髓壁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那些纹路里渗出淡红的血——是星髓被能量灼烧后的“痛觉”。再这样下去，整个寂灭之眼都会被能量风暴掀翻。
实验室大门被撞开的瞬间，赢稷的玄色大氅卷着雪片冲进来。
他看见林小棠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立刻扑过去将她护在身下。气浪擦着他的后背刮过，烧穿了他的常服，露出里面渗血的旧伤——那是三年前在星陨之渊留下的。
“陛下！”林小棠挣扎着要爬起来。
“别动！”赢稷按住她肩膀，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章邯的镇山阵只能分流三成能量，剩下的……”他看向反应舱，瞳孔骤缩，“必须有人进去切断铭文！”
“我去！”周铁扛起青铜剑就往反应舱冲。
“站住！”赢稷拽住他后领，“里面是秩序与混沌的暴走核心，你进去就是送死！”
“那谁去？！”周铁红着眼吼，“总不能看着帝国的心脏炸在这里！”
墨翟突然开口：“我来。”
所有人转头看他。他的玄色大氅沾着星髓血，腰间的青铜短剑在发抖，却笑得平静：“自毁铭文是我从寂灭之眼拓来的，只有我能读懂它的‘语言’。”
赢稷的手按在他肩头，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孤陪你去。”
“不行！”墨翟甩开他的手，“您是帝国的根，不能冒险！”
“根要是断了，帝国还剩什么？”赢稷扯过他的手腕，将一枚龙纹玉牌塞进他掌心，“拿着这个。要是撑不住，捏碎它，孤的龙脉之力会护住你。”
墨翟和赢稷冲进反应舱时，里面的景象像幅末日画卷。
神火碎片悬浮在半空，表面的自毁铭文已经连成一片，形成张吞噬一切的黑网。混沌晶核裂成两半，紫黑的煞气正从裂缝里涌出来，腐蚀着星髓壁。最中央的能量球已经崩解成无数碎片，每片都裹着金紫交织的雷电，噼啪作响。
“听我说。”墨翟闭上眼，指尖贴在最近的神火碎片上，“我知道你在怕。怕被混沌吞噬，怕回到被锁在祭坛的日子。”
碎片突然震颤，铭文的黑网出现丝裂痕。
“你不是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