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凝重。他又抓起追风的手腕,枯瘦的手指搭在脉搏上,闭目凝神片刻。
“蛇毒…混着荆棘邪力…还有内腑震伤…”老者睁开眼,声音低沉,“能撑到现在…是个硬骨头。”他瞥了一眼林溪手臂上的毒伤和荆棘纹路,“你也是…毒入腠理…荆棘蚀心…离死不远了。”
林溪心头一紧:“求您…救他…”
老者没理他,起身走到石灶旁,用一根骨勺搅动着陶罐里墨绿色的粘稠药汁。药味更加浓烈刺鼻,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苦。他舀了一小勺,凑到鼻尖嗅了嗅,又添了点旁边石臼里研磨的黑色粉末。
“救他?”老者头也不回,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拿什么救?这荒坟野地,连根像样的草药都难找!他这伤,邪毒入髓,神仙难救!至于你…”他转过身,浑浊的眼睛盯着林溪,“荆棘蚀心…比他的毒更无解!等着被那鬼东西吸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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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再次攫住林溪的心脏。难道…真的没救了?
“不过…”老者话锋突然一转,眼神变得极其锐利,如同盯住猎物的老狼,“他这伤…倒让我想起个人…很多年前…也有这么个不怕死的愣头青…闯进这片‘埋骨荒原’…也带着一身要命的伤…”
他踱步到洞口,望着外面沉沉的暮色,声音飘忽:“那小子…也是为了救人…救一个被‘血沼源种’盯上的女娃…最后…”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带着浓重的沧桑和一丝…惋惜?
血沼源种?林溪的心脏猛地一跳!司幽月?!他急切地追问:“您说的女娃…是不是…穿白裙子?蛇域的人?”
老者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林溪,锐利得如同刀子:“你知道血沼源种?还知道蛇域?”他上下打量着林溪,目光最终落在他护住的胸口,“你身上…也有那鬼东西的味道!很浓!”
林溪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荆棘果核在掌心灼热地跳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我朋友…司幽月…她被血沼祭坛抓走了!我们…就是为了救她!”
“司幽?”老者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沟壑般的皱纹瞬间绷紧!他猛地踏前一步,枯瘦的手如同鹰爪般抓住林溪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你说她姓司幽?!蛇域司幽氏?!”
林溪被他抓得生疼,却不敢挣脱,只能点头:“是!司幽月!蛇狱毒蝎副使的女儿!”
“毒蝎副使…司幽骸…”老者喃喃自语,抓住林溪肩膀的手微微颤抖,眼神变得极其复杂,震惊、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愤?“竟然…是他的女儿…也卷进来了…”他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一步,靠在熏黑的洞壁上,仰头闭目,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在极力压制着翻涌的情绪。
洞内陷入死寂,只有陶罐里药汁翻滚的咕嘟声和炭火偶尔爆裂的轻响。林溪紧张地看着老者,心中疑窦丛生。这老者…认识司幽骸?似乎…还有很深的渊源?
良久,老者才缓缓睁开眼,眼中的震惊和悲愤已经褪去,只剩下深沉的疲惫和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他走到石灶旁,默默搅动着药汁,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嘶哑,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那女娃…被源种盯上…又被祭坛抓走…十死无生…你们…救不了她…”
“不!她还活着!”林溪急切地反驳,掏出怀中那枚温热的荆棘果核,“这核是她给我的!我能感觉到!她还活着!在祭坛上!”
老者看到那枚果核,浑浊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精光!他死死盯着那枚散发着微弱温热的核体,尤其是核体表面那扭曲盘绕的荆棘纹路,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荆棘心核…她竟然…点燃了这个…”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林溪的眼神更加复杂,“怪不得…你能撑到现在…还能引动荆棘之力…”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他舀起一勺墨绿色的药汁,走到追风身边蹲下。“救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代价…”他抬头看向林溪,眼神锐利如刀,“你得帮我做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