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裂金卫,在她口中仿佛只是扰人的虫豸。林溪心中凛然,这群自称“牧魂者”的人,实力深不可测。
“为什么救我们?”林溪警惕地问。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尤其是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
银椤终于再次抬眼看他,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像是冰雪初融的一瞬。“因为,你手中的碎片,以及…你身上纠缠的‘因果’。”她的目光落在林溪紧紧攥着的左手上——即便在昏迷中,他也未曾松开那块蔽天仪碎片。“它很重要。而你,外来者,你的命运线,与许多古老的‘遗骸’纠缠在一起,这…很有趣。”
外来者!她看出来了!林溪心头巨震,全身瞬间绷紧!
“放松。”银椤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我们对你的来历并无深究的兴趣。牧魂者只关注‘痕迹’与‘回响’。你从何而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此界留下的‘痕迹’,正引动某些深埋的‘回响’。这,才是长老愿意见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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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木屋的门被推开,一股凛冽的寒风卷入,带着雪粒和远处号角般的风声。一个身材高大、披着厚重毛皮斗篷的身影走了进来。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布满深刻皱纹的脸庞,胡须虬结,眼神锐利如鹰,顾盼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和沉稳的气度。他的目光扫过林溪,最后落在银椤身上。
“银椤,长老唤你带‘客人’过去。”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北境特有的冷硬口音。
“知道了,魁山统领。”银椤淡淡应道,站起身。她的身形在魁山面前显得格外纤细,但气势却丝毫不弱。
魁山的目光再次落到林溪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小子,你惹来的麻烦不小。裂金卫的‘鼠蹊’已经嗅到了北境边缘,虽然暂时被灵骸风挡在外面,但他们不会死心。”他冷哼一声,“子鼠域的那位,最是睚眦必报。”
林溪心中一紧。
银椤的机关手递过来一碗墨绿色的、散发着浓郁草药味的汤汁。“喝了它。能让你暂时有力气走路。长老要见你。”
林溪犹豫了一下,看着对方那平静无波的眼睛,最终接过碗,一饮而尽。苦涩腥辣的味道冲入喉咙,但随即一股暖流散向四肢百骸,剧痛果然减轻了许多,虽然力量依旧空虚,但至少有了行动的力气。
在银椤的示意下,他艰难地起身,跟着她走出木屋。魁山则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显然是去巡视或者戒备。
屋外,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景象。
天空是永恒的灰蒙,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巨大的、风蚀严重的黑色岩石如同巨人的骸骨,散落在茫茫无边的苍白雪原上。狂风呼啸,卷起冰渣雪粒,发出那种如同古老号角般的呜咽声——这就是“灵骸风”。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死寂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来自遥远过去的苍凉气息。
远处,一些同样由巨大原木和黑色岩石搭建的房屋零星分布,风格粗犷古朴。偶尔能看到一些穿着类似银椤和魁山风格衣物的人影在风雪中沉默行走,他们大多气息沉凝,眼神锐利,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和坚韧。
这里就是北境遗骸?牧魂者的栖地?
银椤沉默地在前面引路,她的银发在灰蒙的天地间显得格外醒目。林溪紧跟其后,忍着伤痛,艰难地跋涉在积雪中。他的左手依旧紧紧攥着那块蔽天仪碎片,冰冷的触感不断提醒着他肩上的重担和未解的危机。
他们来到一座巨大的、仿佛由一整块黑色陨石掏空而成的殿堂前。殿门敞开着,里面幽深黑暗,仿佛巨兽的口。
银椤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林溪,那双寒潭般的眸子深不见底。
“长老在里面等你。”她平静地说,“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保持敬畏,保持沉默。牧魂者…不喜喧哗。”
林溪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点了点头,攥紧碎片,迈步走进了那片未知的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