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不能再查了!再查就没人干活了!”
“咱们都是为大明效力的。
谁还没点小错?
至于赶尽杀绝吗?”
“陛下要整顿吏治是好事。
可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刘健看着他们。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手指捻着胡须。
半天没说话。
直到下面的哭声小了些。
才冷冷地问道:“你们想让老夫做什么?”
“请首辅跟陛下进言!”
赵郎中连忙抬起头。
脸上还挂着泪。
眼中满是期待。
“把查账的事停了吧!
就算不停。
也得网开一面。
别揪着咱们这些‘小错’不放!”
“网开一面?”
谢迁冷笑一声。
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
“啪” 地响。
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张锐贪了八万两。
够给边军发半年军饷了。
李宾吞了河工款。
导致黄河决堤淹了三个县。
也网开一面?”
“那那些饿死的百姓。
被洪水冲走的庄稼。
谁给他们网开一面?”
赵郎中被问得哑口无言。
脸 “唰” 地红了。
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他们…… 他们是做得太过分了。
咱们不一样。
就…… 就沾了点小好处。
没伤天害理啊!”
“小好处?”
刘健猛地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油灯都晃了晃。
灯油洒了一地。
声音如雷。
“弘治十五年。
你从漕运里分了五千两。
让粮船晚到半个月。
导致通州仓的军粮都快断了。
这是小好处?”
“还有你。”
他手指一甩。
指向那个矮胖郎中。
“去年收了扬州盐商的三进宅子。
帮他改了盐引的额度。
让他多赚了十万两。
这也是小好处?”
“还有周郎中。”
刘健不歇气。
一个个名字往外蹦。
一桩桩事说得清清楚楚。
“你收了江西知府的翡翠摆件。
把他的考核改成‘优’。
他任上贪了多少。
你心里没数?”
跪着的文官们。
脸色瞬间煞白。
跟纸糊的似的。
有的腿一软。
直接瘫在地上。
他们没想到。
首辅什么都知道。
连哪年收了什么礼都记得。
“你们以为老夫不知道?”
刘健的声音带着怒气。
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以前不戳破。
是给你们留面子。
也是给文官体面。
现在陛下要查。
你们不想着认罪。
反倒来逼老夫?
谁给你们的胆子!”
赵郎中吓得浑身发抖。
跟筛糠似的。
牙齿都打颤。
“首辅。
我们…… 我们错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大家都这样。
我们不跟着。
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