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谢迁的话没说完。
就被外面的 “哐当” 声打断 —— 值房的门被踹开了。
一个缇骑闯进来,手里举着令牌,声音像打雷:“刘首辅、谢次辅!陛下有旨,立刻去暖阁见驾!”
“陛下说了,就算病得爬不动,用担架抬着也得来!不来,直接押去诏狱,跟周伦作伴!”
刘健和谢迁的脸,“唰” 地一下白了,比宣纸还白。
“陛下…… 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谢迁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攥着椅柄,指节发白。
缇骑面无表情,像块石头:“小人不知,只知传旨。”
“请二位大人即刻动身,陛下在暖阁等着 —— 耽误了时辰,小人担待不起。”
刘健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腿肚子都在转筋:“走吧。”
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去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谢迁也跟着站起来,腿软得差点坐回椅子上:“真要…… 就这么去?要不要备点……”
“备什么?” 刘健苦笑一声,声音发哑,“难道备口棺材?”
两人不敢耽搁,连忙跟着缇骑往外走,背影都透着慌。
路上遇到其他官员,都是同样的神色 —— 脸发白、眼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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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缇骑催着往乾清宫赶,像一群被赶去屠宰的羊。
户部尚书韩文的府邸。
他刚清点完官员上交的赃银,账本摊在桌上,堆得像小山。
正准备进宫汇报,就听外面 “咚” 地一声 —— 府门被撞开了。
“韩尚书!陛下有旨,立刻去暖阁见驾,不得延误!” 缇骑的声音闯进来,带着杀气。
韩文心里 “咯噔” 一下,手里的算盘珠子 “啪嗒” 掉了一颗:“陛下突然召见,是为了……”
“小人不知。” 缇骑梗着脖子,“但陛下说了,不去的,直接押去诏狱 —— 周侍郎他们还缺个伴呢。”
韩文不敢多问,手都抖了,连忙换了官袍。
扣子都扣错了两颗,跟着缇骑往宫里去 —— 他心里清楚,肯定是诏狱的供词出了,陛下要发作了。
兵部尚书刘大夏的府邸。
他是真病了,咳得肺都快出来了,正躺在床上哼唧。
听到缇骑的传旨,挣扎着要起来,胳膊撑着榻沿,晃了晃又倒下去。
“大人,您身子骨……” 管家想拦,眼圈都红了。
刘大夏摆了摆手,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陛下的旨意,敢抗吗?抗旨是诛九族的罪!”
“快,找个门板,搭个担架,抬着我去 —— 就是死,也得死在暖阁里!”
管家没办法,只能找了两个家丁。
用门板搭了个简易担架,垫了床褥,把刘大夏抬上去。
跟着缇骑往宫里赶,一路颠簸,刘大夏咳得更凶了,嘴角都溅了血。
短短半个时辰。
内阁、六部、九卿的大员们,陆陆续续赶到了暖阁外。
一个个缩着脖子,垂着手,没人敢抬头。
偶尔有人偷偷瞟一眼旁边的人,眼神里都是慌,交头接耳都不敢大声。
“你们说,陛下这是要干什么?动静这么大……”
“还能是啥?肯定是周伦他们把人供出来了!我听说供词写了厚厚一摞……”
“别瞎说!万一…… 万一没牵连到咱们呢……” 话没说完,声音就低了,自己都不信。
正议论着,张永从暖阁里走出来,尖着嗓子喊:“陛下有旨,所有人,进殿!”
大员们心里一紧,像被掐了脖子,排着队,低着头往里挪。
脚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得厉害。
暖阁里,朱厚照坐在上首,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
面前的案几上,堆着厚厚的供词,像
